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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的小藥簍幾乎要被裝滿,雲舒站直了身子,邊用手捶著腰,邊環顧眼藥圃裡長勢還不錯的各色藥草,清麗的小臉上露出絲淺淺的笑容。心滿意足地提起小藥簍,走到竹屋的廊簷下,她將採摘來的藥草清洗乾淨又一一晾曬好以後,才淨了手進屋去。
竹屋的格局十分簡單,當中一塊兒客堂里布置了桌椅與案桌,而左右兩側則以竹製的落地屏風分別擱出兩間居室。
雲舒去左邊的居室換了身乾淨的裙衫,之後又抱著個藥囊朝右邊的居室去。
繞過屏風,雲舒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但只是一瞬,她又提步徑直走到窗前的竹榻旁。
竹榻上,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的男子靜靜地躺著,但見他五官俊朗,仿若刀刻一般,修眉飛鬢,立鼻薄唇,雖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可仍雋秀得教人移不開目光。
雲舒輕輕地抿了抿唇,才傾下身子,解開昏迷不醒的男子的外衫與裡衣,仔細地檢查了他身上的兩處刀傷。因見當初險些要了男子性命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雲舒終於鬆了一口氣。
目光匆匆地從男子玉色的胸膛上掠過,她臉頰微紅,熟練地替他換了藥後才將其衣衫繫好,為他診脈。
脈象一如往常,平穩而漸趨有力。
刀傷和身上磕碰的傷口都幾乎痊癒,體內微量的毒素也已經除得七七八八,瞧著離清醒過來的日子應當不會太遠。
雲舒心頭的大石緩緩地落下,就這樣在竹榻旁坐下。
她雙手托腮,細細地打量欣賞起男子俊美十分的面龐,想起月前在山谷裡頭撿到他時的場景,秀眉不由輕輕地蹙起。
當時他渾身是血地倒在溪水邊,氣息奄奄,如果不是被她及時發現,怕只怕早就丟了性命。
他到底是什麼人?又跟什麼樣的仇家結下了深仇大恨?
「唔。」
一聲微弱的□□驟然將雲舒跑遠的神思喚回,她杏眼倏地亮起來,連忙看向竹榻上的男子。
只見其修眉微皺,眼睫輕顫,繼而緊闔多日的眼終於睜開。
即使那雙桃花眼中滿是茫然,可還是一瞬間將那原本就已俊秀非常的臉點亮,襯得男子的容貌愈發昳麗了幾分。
雲舒不由地呆了呆。
「你醒了?」見男子掙扎著要起身,她連忙上前,雙手按在他肩膀上,道,「你昏迷了很久,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先別急著動。嗯,你告訴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男子停住了動作,視線輕抬落在雲舒的面上,桃花眼眨了眨,方道:「沒,沒有不舒服。」
雲舒又替他診了脈,確認沒有大礙以後,才放下心來。
「如果覺得頭暈或者想吐的話,一定要記得跟我說。」
男子乖順地點了點頭。
「你昏迷了這麼久,肚子應該餓了吧,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還有今天的藥也該吃了。」
擔心男子剛剛醒過來脾胃弱,雲舒只準備了細米粥和幾樣清淡的小菜。在男子慢條斯理地吃著粥的時候,她才歪著腦袋好奇地問他道:「對了,你是什麼人了呀,為什麼會被人傷的那麼重,差點兒小命就沒了呢?」
聞言,男子端著粥碗愣在當場,他慢慢地轉過頭看向雲舒,一臉茫然地問她:「你,不識得我?」
「啊?」雲舒有些不明白。
男子見狀,卻皺起了眉頭,似乎急於思索什麼卻又不得其道,臉上慢慢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誒,你……」似乎想到什麼,雲舒小臉一垮,「不會吧,失憶?」
……
泗水縣槐樹巷裡,柳晗抬眸看了眼面前緊閉的院門,側首問跟在身後的長青道:「就是這裡麼?」
見長青點頭,她微微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