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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獄警不自覺抖了抖。
「需要開藥嗎?還是需要什麼醫用型療養液?」晏瑜忍不住問道。
「我這裡倒是有止痛藥,但看他這副模樣實在是痛得有點反常,要不還是用儀器檢查一下吧。」獄醫慢吞吞地補充說道:「你們最好把他放下來,能把身子放平躺好,儀器才好檢查。」
獄警的神色一下子變了,結結巴巴地連話都說不清楚:「不,不行,不能放下來,出了事,怎麼辦?」
獄醫像是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戰犯有多危險,他當時是見過邵關的慘狀的,還參與了急救呢。聽見獄警這麼說,畢竟是危及性命的事,他心頭不由得也開始變得躊躇和猶豫,帶著顧慮地看了一眼晏瑜。
晏瑜倒是不以為意地瞥向獄醫:「他現在被封印住了精神力,嘴部也被戴上了口籠,咬不到你們的,把鐵鏈調鬆一些,再給他注射肌肉鬆弛劑的分量大一些,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慢性子的獄醫這才緩緩開啟醫藥箱,慢騰騰地說:「我忘帶了肌肉鬆弛劑了,但是有幾針鎮定劑。」
肌肉鬆弛劑是讓人的軀體失去力量和控制,但頭腦還是清醒的,而鎮定劑則相反,會讓被注射者的神智變得恍惚或是陷入睡眠。
「也可以。」晏瑜點了點頭。
於是顧辭川的頸部在連續注射進三支藍色的鎮定劑之後,他的眼皮緩緩閉落,睫毛不甘地抖動著,似乎還在不停地掙扎。
當獄醫又打了一支鎮定劑後,他那雙陰鬱狠厲,讓人不敢直視的藍眸,才終於安靜地閉上了。
晏瑜看了一眼獄警,獄警這才滿臉不情願地走向高能屏障外的控制板,調鬆了鐵鏈。
原本顧辭川的四肢呈大字型被收緊了的鐵鏈牢牢束縛著,幾乎沒有動彈的餘地,更逞論傷人了,而現在鐵鏈被放鬆了不少,再也起不到固定的作用,眼看著他便要臉朝地狠狠地跌落,晏瑜連忙上前幾步攬住了他。
晏瑜畢竟是女性alpha,身材高挑,有一米七出頭,可跟一米九幾的顧辭川比起來卻不夠看了。
哪怕她抱住了他的上半身,顧辭川小腿以下的部位卻依然無知無覺地拖在地面,還是獄醫和獄警幫忙搭了把手,顧辭川才被安穩地平放在了旁邊狹小的鋼板床上。
獄醫從工具箱裡掏出一個長板形狀的二維超聲診斷儀,啟動後放在了顧辭川的小腹之上。
經過幾分鐘的掃描,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停止之後,獄醫將長板遞給晏瑜,指著畫面上強弱不等的光點說:「他的生殖腔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
獄醫的手指點著一大團光帶,慢條斯理地輕聲說:「他的腹部有一道長疤,是貫穿性傷口留下的,看起來像是在戰場上被什麼尖銳的武器捅傷過……雖然現在看起來,他腹部表面的傷痕好得差不多了,但恐怕當時捅得太深,甚至連帶損傷了他的生殖腔,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要想更深入一步的檢查和治療,就需要更精密的儀器了,卡特拉斯沒有。」
難怪痛得這樣厲害。
晏瑜滿眼複雜地放下儀器,沉聲道:「那先給他止痛吧。」
獄醫點了點頭,連忙拿出兩管透明液體的試管,裝進針管裡打進了顧辭川青筋分明的手臂。
被打了鎮定劑的顧辭川根本無所知覺,但就連陷入睡夢,他的眉頭依然緊鎖,眉心甚至已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紋路。
晏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撫開他的緊蹙的長眉。
忽然晏瑜的身體陡然一僵。
只感覺冰涼如沁滿寒氣的肌膚便突然貼在了她的手背之處,也不知道顧辭川夢見了什麼,他的半邊側臉竟然無意識地,像是小動物一樣輕蹭著她的手掌。
晏瑜剛準備抽回手,動作卻又猛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