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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窗子挨著書桌,魏長寧醉了酒看東西本就不太清除。她晃著腦袋一字一句輕輕的嘟囔著。「長信、謝。」
「長公主殿下怎麼來了?」
清清冷冷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魏長寧瞬間被嚇得一激靈,差點從窗臺上掉了下去,幸而李澄明及時托住了她的腰。
李澄明穩住了她之後便要鬆手,魏長寧卻順勢攀在李澄明身上。七分醉意,三分隨意,魏長寧向來無拘無束慣了,此時此刻更是隨著心意來。
「今日是我錯了。」魏長寧趴在他的肩頭,含含糊糊說個不停。
「我那話只是說著玩,我哪裡會把你給別人。」
「我原是準備留你兩日便給你指了官職放出宮去的。」
她說著說著自己便睡了去,她極少在外面能睡得著,此刻倒是酣睡。
誰能想到雍容華貴的長公主殿下此刻正如睏倦的奶貓崽酣睡在他的肩頭呢?
李澄明啞然失笑,笑過卻又有些不可思議。
他許久未曾這般笑過了。
「出來吧。」
白茶從後頭靠近,接過魏長寧,只是魏長寧睡得極不安穩,略脫了李澄明的懷抱便掙扎個不停,幾乎要醒來。
白茶一時不敢動,只對李澄明說:「公子,殿下平日有夢魘,已經多日未曾睡著。」
今日好容易睡著,白茶實在是不敢動。再說發了酒瘋的長公主殿下,誰敢帶回去啊。
白茶躊躇著,不知該怎麼開口。於是李澄明輕輕安撫著魏長寧,對白茶小聲的說:「你若放得心我便讓殿下今晚在這裡歇著,你守在外頭有什麼事情儘管進來便是。」
這話猶如救命稻草解了白茶的憂慮,她如同少女欽慕一般毫無保留的相信李澄明。
「白茶相信澄明公子為人。」
平日仰望這位長公主久了覺著她威嚴不可侵犯,可如今抱在懷裡頭才知道,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瘦弱姑娘。
李澄明將魏長寧抱上了自己的床,這姑娘立刻便捲上了他的被子。
還真是一個會蹬鼻子上臉的。
李澄明輕輕笑了笑,為她拆了釵環,伸出的手卻被魏長寧一把抓住。
「你可是想害本殿下?」
李澄明還未說話,魏長寧便自己笑了。「本殿下白日清醒,夜裡也不入睡,看你們這些人如何殺我。」
她一隻手抓住李澄明的手腕,另一隻手在李澄明每一根手指上流連。「本殿下十歲便被人暗殺,當年也是這樣的手,被本殿下親自剁了下去。」
「阿寧,都過去了。」李澄明未抽出手,另一隻手用手背輕輕安撫她。
「子明我好想你。」
好容易將魏長寧哄睡著,李澄明站在窗前看見門外看守的那位丫頭早已熟睡。他打了一個細微的哨音,不過一炷香便有一男子穿黑衣立於窗前。
「公子,那位說了讓您再忍耐五日,再過五日便送您去揚州上任。」
李澄明嗯了一聲,那黑衣男子見屋內有人,知曉不便多說便靜待命令。
「安排我們的人入宮吧。」
那男子應了聲,李澄明關上了床,搬了書桌前的椅子,就這麼虛靠著睡了片刻。他睡得不安穩,夢裡也想起了許多事情。
他已經許久不做夢了,因為他沒有什麼夢可以做。
他沒有在意的人,沒有憎惡的事。一切都是平平淡淡,他也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他少見的夢見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柔弱無法自理的李國貴妃。
她和魏長寧是兩種人,一個柔和似菊花,一個盛放如玫瑰。
李澄明時常覺得她們兩個人又是同一種人,同一種在宮廷爭鬥中掙扎的可憐人。只不過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