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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不知道,從我娘說起這門親事開始我姐就一直哭,飯也沒心思吃,覺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做惡夢,我好怕她會想不開。」小琴心有餘悸地對林伊說。
「她決定怎麼做了嗎?」林伊有點著急想知道答案。
小琴搖頭:「昨天晚上回去她就睡了,說要把覺睡夠了,腦袋完全清醒了再想這件事,只要決定了她就會拼命去做。我早上起來時她還在睡。」
林伊放心了,看來小雲已經豁出去,不再是那個溫順軟弱不知道反抗的小包子了。
「要是你你會怎麼選?」林伊有點好奇地問小琴。
「我也不曉得。」小琴坦白地說,「昨天晚上我就想過了,但是我真不曉得應該怎麼選。我不願意嫁那個男的,又不想繼續呆在家裡,我爹孃爺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也沒指望過他們。其實我和姐姐都羨慕你,至少二嬸真的對你好。」小琴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哽咽著道,「這次姐姐是這樣,下次到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說不定連邱老三都不如,說不定給的錢多,我娘就會把我隨便賣掉。」
小琴的長相和俏麗明艷的小吳伊不同,雖然都有吳家家傳的白皙面板,但她的眼睛是細長上挑的單眼皮,鼻子挺秀雙唇小巧,配上容長的鵝蛋臉,看著眉清目秀,溫柔可親,這種長相在這個時代非常受歡迎,搞不好真會有人牙子見了願意高價買了她去賣給大戶人家。
林伊沉默了,如果真的楊氏貪財把她帶出去賣了,過一段時間就算族人知道也晚了。
她只能安慰她:「你娘可能沒那麼大膽子,奶奶還要顧忌家裡的名聲,不會允許她這麼做。不過你自己小心著點,她要是單獨帶你出門你就躲開。」
小琴抹去臉上的淚水,苦笑著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她滿腹疑問:為什麼我和姐姐的日子要過得這麼戰戰兢兢,為什麼爹孃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難道真像奶奶說的,是上輩子沒有積福才託生成女人來受苦?這都是我們該受的?可是她心裡很不甘。
剛上山,就見梔子在路邊採草藥,她對小雲的事同情得很,見到小琴對她也有了憐惜之心。
林伊和梔子決定先採草藥,小琴也很樂意。只是她不認識草藥,梔子便耐心地指給她看,告訴她這個能治啥,那個能治啥。小琴沒想到,很多常見的不起眼的野草竟然就是草藥,可以用來治病,這讓她非常感興趣,學得很認真,三 人邊聊天邊做事,相處得很融洽,很快小琴皺緊的眉頭就舒展開來,臉上有了笑模樣。
待揹筐裝滿後,三人回了趟梔子家,把藥草放到她家。
因為梔子家沒有養豬,新採下來的草藥需要即時處理,梔子沒有再出門,姐妹兩和她告辭後繼續上山打豬草。豬草遍山都是,很快就裝了滿揹筐。
昨天晚上下了場夜雨,今天山上發出了很多山菌,村裡的孩子們散落在山上各處埋頭採摘,兩人也採摘了不少。
撫摸著那一朵朵褐色的菌子,林伊心裡暗想,要是能弄點五花肉切成丁,再切幾顆大蒜一起炒香了燒著吃肯定鮮嫩無比,她彷彿已經聞到了那濃濃的香味,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不過也只能想想,在吳家,真做好了,自己也撈不到多少吃。她嘆口氣,把菌子放進揹筐裡,這樣的鬼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啊,她簡直一天都不能忍了。
走在回家的山路上,迎面過來一個年輕小媳婦,手上挽了個籃子,一搖一擺地往山上走,見了她們主動打招呼。
她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長得修眉鳳眼,一說話就抿嘴眯眼沖人笑,看著頗為溫柔俏麗,穿著雖素淨,卻把腰掐得細細的,將豐滿苗條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玲瓏有致,只是膚色較黑,正是羅氏家族的小寡婦劉素蘭,人送外號:「黑裡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