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如夏花(第1/2 頁)
接下來,陸平安體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慘無人道”。布萊恩並沒有動用靈力,只是用單純的用拳頭將陸平安一次又一次撂倒在地,任憑陸平安怎麼反抗,布萊恩都像座山嶽般紋絲不動。 “再來!”他掙扎著再次站起身來,吐了一口血水,儘管此刻他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但仍是艱難地向那個男人衝去。捱了這麼久的打,他的血性也被激起了。 布萊恩卻只是輕飄飄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陸平安的額頭,就讓他再也無法前進半分,“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在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就吃不消了。” “你看我之前像是吃的消的樣子嗎?”陸平安憤憤地說道。 “沒辦法,誰讓你底子這麼差。”布萊恩聳聳肩,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兩罐啤酒,扔給了陸平安一罐。 “你怎麼隨身帶酒?”陸平安不解地問道,透過那雙被打的緊閉的眼睛彷彿都能看見他的疑惑。 “習慣了,現在出門沒酒都感覺不自在,”布萊恩熟練地拉開易拉罐瓶蓋,輕輕抿了一小口,說道:“其實今天本該是陸天武來找你的。” 陸平安沒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去,默默灌了一大口酒,“他不想見我,對嗎?” “這誰知道呢,也許他只是單純嫌麻煩吧。”布萊恩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但半天沒聽到陸平安回話,回頭望了一眼,卻發現少年此刻已經不僅僅只是喝酒後的臉頰通紅了。 他心中突然有些愧疚,張口正欲說些什麼,陸平安卻已經提前開口,“還有酒嗎?” 布萊恩這才發覺陸平安手中的易拉罐早已乾癟下來,他皺了皺眉,“有是有,但你不能喝了。”他是見識過陸平安的酒量的,都不能用一杯倒來形容的差。 “給我就對了,我沒醉!”陸平安的語氣有點像一個撒潑打滾要買新玩具的小屁孩,但下一刻他又重新沉默了下來,半晌,他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我有點可憐。’ “稀裡糊塗地以為自己過了十幾年,到頭來卻被別人告訴都是假的,朋友是假的,過去是假的,就連那個自己可能喜歡的姑娘都有可能是假的。我的人生還真就是一場盛大的意淫啊?!” “你說的那些過去,即使真的是我,但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那真的是我嗎?”他的話已經有些前後不搭邊,布萊恩知道陸平安又喝醉了,他想說些話來安慰陸平安,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確實承受著難以共情的痛苦,當一個人曾經的喜怒哀樂,曾經的點點滴滴,曾經所有的一切都被全盤打上一個大大的叉時,他會產生一股前所未有的茫然與無助,或許會大喊大叫,或許會痛苦,或許會懷疑自己的存在......但陸平安都沒有,他只是用自己認為的“曾經的自己怎麼過日子的”方式來應付現在的生活,但這就意味著他好受了嗎? 布萊恩覺得未必。他認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遺忘,而比被遺忘更可怕的呢? 應該是自己的遺忘,遺忘了血親,遺忘了摯友,遺忘了愛人,如同這個世界的過路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有關卻又好像與他無關,所有人都認識他都瞭解他,但他不瞭解任何人,甚至會對他們感到陌生與恐懼。 陸平安感覺自己再也堅持不住,現在就想不管晚上別人休沒休息,一旁的布萊恩會不會笑,自己放聲地吶喊出聲,宣洩內心的那股無名火。 但手機突然傳來的震動卻讓他停了下來,他開啟手機,發現現在早已是深夜12點,白清寧剛剛給自己發了條訊息。 清寧:你還沒回來? 他心中突然流過一股暖流,好像是感動這個姑娘能在大半夜關心自己的行蹤,慢慢打下一行字。 月衣:還沒,你還沒睡? 對方秒回。 清寧:你在哪? 月衣:囚幽獄 對方沒再回復,陸平安也放下了手機,也是,她再怎麼樣也還是個新生,這麼偏僻的地方別說找了,估計都還沒有聽說過。 他繼續與布萊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布萊恩,你說的那場事變,到底是什麼?” 布萊恩沉默良久,似乎對那個名字久久難以釋懷,陸平安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見掙扎的神色。 “【銀月之哀】,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