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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怡妃按照樣式判斷出是宋代的梅瓶。
額頭離開玻璃牆,她側頭懷疑地問:「這只是去年克利斯拍出的龍泉窯梅瓶?」
宋聿誠從容地抬手解衣領扣:「嗯。」
他站在衣架旁換衣服,身姿凜然挺拔,高窗外的光附著在他的肩寬腰窄的輪廓上,整個人沐浴著春色,一排的紐扣越來越少。
待看清腰側腹肌的紋路,姜怡妃才結束神遊,迅速把頭轉回玻璃牆。
乾淨的玻璃上仍然直播著男人換衣服的畫面。
透明的人影,好像更性感了。
姜怡妃舔了舔嘴唇,繼續方才的話題轉移注意力:「我以為是國內哪個私人企業買的,帶回國之後一定會掛個熱搜宣傳宣傳,再捐給國家博物館。」
拍下因不良手段流落在外的國家文物,不僅僅是情懷,借文物的光給企業打廣告,威力比在各大電視臺投放廣告更有用。許多民眾們會為此舉貼上好的標籤,公司聲望卓然飛躍。
可這件東西拍出後,便銷聲匿跡,買家似乎不想露面。
玻璃牆上,宋聿誠套頭穿上一件新的灰色t恤衫,給她耐心作答:「年前已經聯絡過燕都博物館了,但還沒到送過去的時間。」
穿好衣服,姜怡妃才扭頭面對他:「你想匿名送?」
宋聿誠自顧自在工作桌子上整理道具,應當是預設了她的問題。
他的桌上有一隻進入上色工序的青花盤。
拿起筆時,宋聿誠感覺右邊有一道灼灼目光。
他抬眼。
姜怡妃緊貼著立在那兒,撐著桌沿,彎腰,視線牢牢落在他手上,眼睛充滿了對未知的渴望,像個尋求上進的好學生。
宋聿誠把筆遞給她:「會調色嗎?」
姜怡妃眼裡亮了亮,點頭:「會一點。」
她走到他身邊,接過筆,低頭調和顏料的比例。
宋聿誠靠在椅背上,欣賞她專心的模樣。
臨近四點,窗外的光慢慢轉換橙紅,別在耳朵上的頭髮滑落,如瀑般滑過她明麗的側顏。
宋聿誠默默起身,摘下手腕的發圈,站在她身後,把墨黑披散的長髮握成一把,動作輕柔地將它們紮起來。
發圈上的銀質飛燕草找到了歸宿,嬌艷欲滴。
姜怡妃倏然回眸:「這樣可以嗎?」
指背蹭過須臾柔軟,是她的臉。
宋聿誠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背在身後,拇指摩挲著那方觸感。
姜怡妃對這項任務頗為自信,她從小跟著父親研究書畫,耳濡目染。
可不一會兒,男人驗收完她的工作,搖了搖頭:「不對,淺了。」
「不可能,明明一模一樣。」姜怡妃指著瓷器上的顏色,爭辯。
她秀眉一皺,斬釘截鐵。
不服輸的學生,可以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雖然不想打擊她,但宋聿誠還是道出事實:「盤的底色偏暗,會影響上新色,給我吧,我教你。」
話音落,他接手工具,耐心地為她講解方法。
姜怡妃彎腰,手肘支在桌上,撐著下巴,視線從男人的手逐漸向上徘徊。
她眨眨眼:「宋先生什麼時候開始學這些的。」
宋聿誠輕瞥身邊人下塌的腰肢,淡回:「我家裡人以前在博物館從事過修復工作,小時候他經常把這些充當玩具敷衍我。」
說到敷衍這個詞,姜怡妃聽出了些許不滿的語氣。
她笑了笑,安慰他:「瓷片修復是高階的拼圖遊戲,平常人想玩還玩不到呢。」
「我就挺羨慕你的。」
宋聿誠緩緩扭頭,銜上姜怡妃的眼。
如墜入一池餘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