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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不對,馬車是衛臨風一早準備好的,他一向為人精明,做事情也不該是這樣糊塗,讓別人有機會渾水摸魚啊……
暗自鎮定一下,即是輕輕側身,掀開車簾朝外看去,一瞥之下,即是默然叫苦,車外一片灰暗,卻是已經遠離街巷,不見人跡,只朝著一條僻靜之路飛速前行。
今日想著出來吃飯,藥箱是讓黃芩揹回去的,要不裡面的什麼銀針刀剪、薰香麻藥一類的,也能派上點用場……
要不,悄悄跳車吧?
摔個斷胳膊斷腿的,回去讓老師給接上便是,總比等下丟掉小命強啊!
主意打定,便是弓起身來,慢慢朝車門處移去。
真好,馬車行得慢了,越來越慢了,跳車的危險性也在逐漸降低……
正抓住車門,準備縱身一跳之際,只聽得馬兒嘶叫一聲,馬車竟然停了下來。
君浣溪防備不及,啊的一聲,險些摔了下去。
這一聲,卻是驚動了那趕車之人,一條黑影瞬間奔來,將她一把抱住。
“你怎麼了,有沒有事?”
“滾開,你這個強盜!”
兩人同時低叫,君浣溪聽清那人聲音,抬眼看去,立時呆住:“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沈奕安苦笑一聲,將身上一條黑色斗篷扯了下來,披到她的身上,擋住山野徐徐吹來的夜風,“我們都好久沒見了,我就想跟著你,看看你……”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當他的車伕?不,我先前看過那車伕一眼,不是你……”
“我看你跟他一起吃飯,又一起離開,一時氣憤不過,就一路跟隨,在街巷轉角處跳上來的,那車伕沒事,我使個巧勁將他放了下去。”
“街巷轉角處?”是了,當時馬車一陣輕晃,自己與衛臨風正在糾纏不清,都沒有在意,後來衛臨風下車之時,更是被自己氣得夠嗆,根本沒朝那車伕看上一眼,便是頭也不回遠去,都哪裡想得到,駕車之人已經易了主!
萬幸的是,來人是沈奕安,而不是別的什麼人,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你呀,有事直接找我便是,幹嘛開這樣的玩笑,方才可真把我嚇死了!”撫著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忽然之間,卻是覺得不對——
他的手,仍是摟著自己的腰,丹唇緊抿,笑容收斂,面色如頂上月光一般清寒。
“奕安,你怎麼了?”
一聲問過,便是立時反應過來,他一身武功,聽力不凡,若是留神細聽,自己與衛臨風在馬車上那些聲響對話,豈不是全都落進他的耳中?
看他的表情,應該是都聽到了。
“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沈奕安低喃一句,長眉皺起,秀目微閉,絕美的臉上卻是悽苦不堪,“你心裡的那個人,不是臨風,也不是我,對不對?”
“我……”感覺到他因為緊張而渾身繃緊,一觸即發,這答案卡在喉間,半晌吐不出來。
面對眼前這個心思細膩的男子,卻做不到像剛才對衛臨風那樣低吼高叫,張嘴即來,心底是滿溢的憐惜與不忍,沉默一陣,方才低聲道:“奕安,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一開始就戲弄你,死皮賴臉跟著你,在鷲峰山上又沒保護好你,害你中了盅毒,到了隨州衛府,本想與你好好相處,不想初雪卻悄悄跟來了……”
“奕安,別說了……”那時自己終日面對這溫柔體貼的男子,說絲毫不上心,那是騙人的,可是,一直生生阻止著那一絲情動,當時堅持的理由是那位青梅竹馬的初雪表妹,現在想起來,原因無它,只是因為自己心底始終藏著那麼一個人,藏得那麼深,佔了那麼大的位置,以至於要想再添一段身影進去,都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