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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種著不知什麼品種的花，小小一朵，像沾染顏料的毛筆在宣紙上印過留下的痕跡。淡淡的香，輕飄飄。

不知在庭院裡待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輪轍碾過地面的聲音。

回頭一看，傅非臣坐著輪椅過來。

&ldo;怎麼一個人跑到這？&rdo;輪椅停下，離她兩步遠，他道，&ldo;我看你都沒吃多少。&rdo;

虞星在樹枝丫下轉身，&ldo;我出來吹吹風。&rdo;

傅非臣望了望她，瞥見什麼，忽然起身。朝她走了兩小步，在她面前蹲下。

她忍住往後退的衝動。

&ldo;怎麼這麼不小心。&rdo;他給她繫鞋帶，&ldo;這鞋子有點跟呢，不當心仔細摔了。&rdo;

虞星垂眸望著面前蹲著的人，一愣。腳下的棕色小羊皮女鞋，左腳鞋帶不知什麼時候散開。

傅非臣的肩膀比起同年男性，稍顯瘦弱，低著頭，脖頸那塊面板露出來，和手臂一樣白。但他還是比她寬闊，比她壯實。

從小到大，只有小姨為她做過這些。給她剪腳趾甲，給她穿襪子，給她綁頭髮，給她繫鞋帶。

如今，給她繫鞋帶的人又多了一個。

傅非臣緩緩站起，退後，扶著輪椅扶手，有點吃力地坐下。

他抬起臉，問：&ldo;修遠說，酒會那天，有人欺負你了？&rdo;繫鞋帶彷彿只是無關緊要的事，他的態度再自然不過。見她愣了，問第二遍，&ldo;是嗎？&rdo;

&ldo;我班上的同學。&rdo;虞星迴神，說，&ldo;以前有點過節。&rdo;

&ldo;這樣啊，我知道了。&rdo;他沒追問，淡淡一笑，&ldo;回去吧？&rdo;

虞星望向不遠，廳裡還有一桌傅家人，她點頭說好。

他將要使輪椅掉頭，不知怎麼，她忽地上前一步，自己都有點驚訝，但還是小聲說：&ldo;我推你。&rdo;

傅非臣頓了頓，沒有拒絕。

正廳裡，傅嘉懿等她已久，伸長了脖子，&ldo;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rdo;一把拽她在身邊坐下，&ldo;快快，超好吃的甜點，我給你點的，你嘗嘗！&rdo;

傅修遠不過走開一會，取了支酒，位子便被傅嘉懿給了虞星，一邊開酒一邊罵道：&ldo;傅嘉懿你差不多得了，怎麼不把你座位讓出來，我還想和妹妹坐一塊呢！&rdo;

&ldo;你坐什麼坐，站著吃拉倒。&rdo;

&ldo;嘿？&rdo;

傅嘉懿瞪他：&ldo;瞧你這顯擺勁，就你有妹妹是怎麼？誰還沒妹妹。&rdo;她摟住虞星，&ldo;現在我也有了！&rdo;

傅修遠比了個二，氣她：&ldo;我有倆。&rdo;

嘴上罵著，扯了張凳子在虞星身邊坐下，順手給她拿了個乾淨杯子，&ldo;喝酒不？算了，我給你倒點別的‐‐&rdo;

&ldo;晚上去我家住嗎？&rdo;傅嘉懿靠過來。

虞星為難，&ldo;呃，我明天要上課……&rdo;

&ldo;怕什麼，有司機！&rdo;

她還沒答話，另一邊傅修遠湊近，問：&ldo;酒會那幾個人，你回學校收拾了沒？我跟三叔說了，他都不高興了。&rdo;

傅嘉懿從不錯過任何八卦，一聽，好奇追問：&ldo;什麼酒會？什麼人？&rdo;

傅修遠把事情簡單一說，傅嘉懿向來眼裡容不下沙子，哪能忍：&ldo;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