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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rdo;

刀槍劍戟，輕擦而過，只餘風痕。

賀學文低聲讓許卉寫個銀/行/卡號給他，田淑芬這才反應過來，尖叫道：&ldo;怎麼還要給她錢？她賠了咱們賀家的錢！白乾都是應該的！何況我們哪裡短過她吃穿了？&rdo;

許卉報過號碼，轉頭，目光寒涼：&ldo;田阿姨，做人要講道理。許願參與你們賀家的生意了？她何時入職，任何崗位，又在何時何地做出錯誤決定？&rdo;

賀學文被說得麵皮發臊，只得低聲說了句：&ldo;抱歉。&rdo;然後回頭把田淑芬摁住了。

許卉轉身招呼看呆了的許愛民夫婦：&ldo;爸，媽，走了。&rdo;

許願目光呆滯地看著許卉。

不是要幫她的嗎？怎麼還找賀家要錢？賀家還給了？那她……

許卉一腳跨出門檻，側頭低斥：&ldo;還不快跟上！&rdo;

許願渾身一個激靈，身體比大腦更早做出反應，緊跟在許卉身後走出了賀家。

臘月寒風刺骨，許願剛才在裡頭哭得滿臉是淚，被風一吹，彷彿要裂開。她清醒了過來，嘶聲問道：&ldo;姐，我，我就這麼走了？&rdo;

&ldo;不然呢？賀學文明確表示不會和你結婚了，爸媽也同意了。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賀學文的父母可是都不希望你繼續待在他們家。你要是想硬留下來也行，不過別指望家裡再管你。&rdo;

她扭頭繼續往前走：&ldo;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rdo;

聲音裹著寒冷的北風，直往許願空落落的心頭灌。

她立在原地，回頭，賀家的大門早鎖上了，連門口的小路燈都熄了。

沒有人在等她回去，沒有人希望她回去。

她轉頭，咬牙跟上父母長姐，淚水洶湧，滴落領口。

幾人乘車回家，已是晚上九點多鐘。

賀小寶，不，許小寶早已趴在傅春英的肩頭睡熟了，老夫妻新得了個大孫子，愛如珍寶，忙活著給人鋪小床，輕手輕腳伺候孩子脫衣上床換尿布。

許卉逕自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微斂鳳目，長出一口氣。

該屬於她的六千塊，她拿回來了。

許願哼哼唧唧湊過來：&ldo;姐……&rdo;

&ldo;嗯。&rdo;

&ldo;姐，你不怪我了？&rdo;

許卉睜開眼睛，涼涼一瞥：&ldo;你到底姓許，我在場時，沒有看著你被外人欺負的道理。&rdo;

許願抹抹臉：&ldo;那，姐……&rdo;

許卉復閉上雙目：&ldo;閉嘴。&rdo;

許願嚇得咬到舌頭。

她灰溜溜地洗了手臉，費力開了頂櫃拿出乾淨的被褥，給久未有人睡的床換上。

許卉卻翻身坐起，收拾了一下行李，直接出了門。

許願不知道她要去哪，也不敢問，只能整個人窩在有些發cháo的被窩裡，咬著下唇流眼淚。

自從許俊傑的事被挑破，許卉就不能放任自己跟許願在同一個房間睡覺了。

好在她也不是無處可去。

出門，打車，到了林俐的房子，洗漱乾淨躺在床上，許卉這才鬆了勁，卻沒睡著。

許願的事，雖然她自己作死居多，但是也給她敲響了警鐘。依靠他人都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自己的骨頭會長肉才有用。

她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直到天色微微發亮，才朦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