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冷人做飯(第1/3 頁)
一城之主之所以端居高位,賞罰也。賞隨功,罰隨罪。故論功察罪,不可不審也。
聖草堂很快被查封,嘍囉盡數被遣散,濮陽家靠霸佔收繳得來的銀兩和藥草被盡數分還給出雲鎮鎮民。
鎖情山當然是重新屬鎮民共有,再非私人之物。至於鎖情山山頂那處豪華居所,留之無味,毀其可惜。經由尺樹提議,成了供奉亡於濮陽家之手女郎牌位的鎮祠。
一來用以祭祀,願她們泉下安息,願她們靈魂永寧。
二來用於警醒,警醒對於出雲鎮那些獻祭家女,此前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愚蠢百姓。天上不會掉餡餅,應擦亮雙眼,甄別謠傳,洞穿謊言,站出來做她們的靠山。
尺樹揮手點燃三柱香,將其輕輕插入香爐中,望著鎮祠中擺放的那些牌位。
“你們可以生來貧窮,卑微,不漂亮。但希望當你們喝下孟婆湯,來到轉世輪迴的那扇門前,穿過那扇門後,你們便是平等的,面對欺侮可以憤怒,可以反抗。你們當然可以是花,但記得,要帶著巨毒。”
寸泓站在尺樹身後,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面上依舊是冷冷的模樣。
只是他那雙生人勿近的眸子中,只裝著尺樹。
被義父應如是帶大的這些年,寸泓從他那裡習到的不止是功夫和典籍,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
和尺樹遊歷江湖,同行的這些年,那句“樹妹”他愈發叫不出口。
尺樹身上的冷冽和他相像,那是看清世俗的通透,也是看穿世事的漠然。
在寸泓心裡,尺樹和別的女子不同,她只是她自己,他也只看到了她自己。
她不是恃寵而驕的家貓,更像是燒不盡的野草。但她有時又像徘徊花般張揚,如磐石般雷擊不倒。
但寸泓在尺樹心裡,又何嘗不是呢?
多少遙望天晴的雨夜,多少攙扶而行的歧路,都是兩人一起走過。
這些年兩人交手過的人,數不勝數,但尺樹沒在怕過,因為她永遠記得寸泓那一句:“放心出手,三步之內,必有我!”
成為天下第一,無論男女,都是同一個夢。
白帝城頭尺樹一句笑言:“若是我成為天下第一,定要踩著你的肩膀站上去!”
哪知寸泓雙手枕在頭下,躺臥在城牆上,嘴中銜著那根狗尾巴草,認真說道:“你站起來,不表示我一定要倒下去,我們可以一起站,這世間夠大啊。”
西邊落下的紅日,將兩人臉色燙的通紅。
誰也不知,兩人是互生情愫在前,還是惺惺相惜在後。
“走吧。”
尺樹轉過身,跨過鎮祠的門檻,率先走了出去。
寸泓將環抱在胸前的雙手垂下,四下無人的這刻,深深朝那牌位鞠了一躬後,轉身走出。
濮陽家,胡長秋經過幾日自行運功調養,已是完全恢復,那風疾的頑症,也是被徹底根除。
“救命之恩,胡某永生難忘。”
胡長秋雖為一城之主,但全然沒有上位者的架子,他自始至終給傅丞翊的感覺便是如鄰家伯父。
趕忙向前將作揖致謝的胡長秋扶起,傅丞翊半開玩笑道:“城主此舉可折煞草民了。”
哪知胡長秋卻是一臉嚴肅:“何為城主,何為草民?官職加身,但胡某和諸位一樣平等而已。”
“還不知這位小兄弟姓甚名誰,該如何稱呼啊?”
看了一眼身後的凌風,見凌風也是搖搖頭,胡長秋便朝傅丞翊問道。
“小兄弟不敢當。”傅丞翊急忙擺手,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父親至交好友,若是兄弟相稱豈不是亂了輩分。
“在下傅丞翊,叫我丞翊就好。”傅丞翊直截了當報出了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