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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很厲害。她十三、四歲的樣子,家人都在哄勸,我路過的時候想到你,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rdo;
他說完等了片刻,何風晚沒有任何回答。
狂風裹挾雨水吹動帳篷,滲進來的微涼空氣漫著濕漉漉的植物氣味。
何風晚呆住了,心跳是拍打布面的雨滴,在耳中敲出隆隆的巨響。
江鶴繁聽不見動靜,納悶地伸手去摸她的頭,嘀咕:&ldo;睡了嗎……&rdo;
&ldo;是不是……&rdo;何風晚急促出聲,又頓住,嚥了咽嗓子,&ldo;她旁邊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女生?&rdo;
江鶴繁記得有,但仍換上不確定的口吻:&ldo;好像是……不過她低著頭,我沒有看清長相。後來被人催著走,看兩眼就離開了。&rdo;
何風晚著急地一骨碌爬坐起來,問:&ldo;你那天是不是穿一雙深棕色的皮鞋?&rdo;
這雙鞋出現在離家後,每一個囚困她的夢裡。
那個奇怪的男人總是穿著這雙鞋,居高臨下地默默注視她。
江鶴繁想了想,那時痊癒後聽從家人安排,入校學習商科,並逐步接手家中的生意。他第一雙johnlobb因此購得,算作人生的轉折點,揮別過去運動鞋的青蔥歲月。
於是他問:&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因、因為那是我啊!&rdo;何風晚錯愕得話都說不利索,她頭臉發燒,兩手卻在冰涼地顫,&ldo;站站……站她旁邊的女生,是我啊!&rdo;
蒙塵許久的記憶隨之喚醒,那些一度堵在胸腔排遣不去的委屈和傷痛,她全都想起來了。
這世上多得是說不出的苦楚、等不及的告別和再也無法相見的人,何風晚從來自比螻蟻,沒有存過做夢的心。哥哥離世後,她唯一的奢望是有人帶她離開,幸好有梁叢月。
如今得知,那人還可能是江鶴繁。
&ldo;晚晚?&rdo;
江鶴繁伸手去摸她的臉,觸到滴下的溫熱,緊張地也坐起來,環住她抱緊了,&ldo;唉,要是我早點找到你,你就不會經歷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rdo;
何風晚沉默地搖頭,連抽泣也悄然無聲,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有張沉鬱悲傷的臉,還好他看不見。
她早就過慣了動盪的生活,這一時光風霽月,下一時如何,不到下一時誰又曉得。
怎麼能怪罪他。
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遺憾,何風晚想,要是早點見到,就能早點喜歡他了。
江鶴繁體會不到她紛雜的念頭,察覺雙臂相擁的人正在簌簌發抖,便輕撫她的肩膀,哄小孩一樣低聲說:&ldo;好了,我現在腸子都悔成赤橙黃綠青藍紫,只求你笑一笑。&rdo;
何風晚果然失笑,很沒面子地拿手拍他,&ldo;你這什麼破比喻。&rdo;
之後她沉穩地睡去,夢中看到烈陽下的海面,浪濤聲規律地拍擊,水波青藍,大風叫人心曠神怡。
可惜醒來時,沙沙雨聲仍如細密的針腳在帳篷外勤懇地補綴。
何風晚看一眼亮起的朦朦天光,心頭滾過&ldo;糟糕&rdo;二字急忙拿手去推旁人,這才發現江鶴繁已經離開。
什麼時候走的?
她還懵怔著,外面傳來隊友的聲音:&ldo;何風晚,天氣預報說暴雨還要再下一天,你快出來,帳篷不要住了!&rdo;
什麼?
確認似地再看一眼枕邊空空如也,何風晚有些後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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