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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鷹隼般的亮目，就透出一股兇悍的意味。

好比眼下，被他打量了才兩分鐘，專案管理人哆嗦著兩股戰戰，彷彿隨時都會暈厥。連同一旁的總裁辦秘書，來江氏還不到一週，沒見過老闆這副模樣，嚇得屏息凝神，捧著分析報告臉色慘白。

江鶴繁襯衫挺括，西裝馬甲剪裁精良，一條素色領帶妥帖束出優雅成熟的氣場。偏偏收緊了下頜線條，眼中添了幾分沉冷。

偌大的辦公室落針可聞，好不容易盼他撤回凜然的目光，把頭一偏，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字：&ldo;說。&rdo;

&ldo;江總我錯了，我們不投早期專案，更何況這家公司未來現金流估值不合理，我我我我……我不該放話說我們做領投。&rdo;管理聲音愈發虛弱，眼底蓄起薄薄淚光，可憐巴巴地垂下眼睛，&ldo;我會負責到底，主動辭職。&rdo;

&ldo;那倒不用。&rdo;江鶴繁走到落地窗邊，背脊直挺，&ldo;你只是放話，還沒簽。不過做投資的，聲譽很重要，下次不要這樣了。&rdo;

已近不惑的管理像是獲得赦免，激動地雙手合十，連連點頭：&ldo;是是是……&rdo;

&ldo;出去吧。&rdo;

直到他離開，嚇傻的小秘書仍元神出竅般呆立。

她懷裡捧著分析師交來幾家目標公司的財務分析報告，和貝恩諮詢上年度的全球私募股權報告。

江鶴繁折返，徑直從她手上要走一摞報告。

身著黑色裙裝制服的小秘書這才回過神，撞見他繃緊的臉，撲通撲通大跳的心臟依舊沒能緩和。正要走上前，坐回大班椅的江鶴繁手一揚，她即刻心領神會地應道：&ldo;好的，江總，有事您再叫我。&rdo;

門外等著總裁辦幾個聽牆角的，見她出來，拉住她紛紛追問：&ldo;怎麼樣？是不是很帥？&rdo;

小秘書哭喪著臉，跺腳低嚎：&ldo;但我更想保命啊！&rdo;

辦公室裡，江鶴繁放下那些報告，倦意深重地揉了揉眉心。

沒錯，這才是他一貫的模樣，業界誰不知道他生意場上嗜血的本性，每次出手都如一柄鋒利的刀子，刃口淬毒。

然而到了何風晚面前，他這架精妙的機器就不時失靈。

比如昨晚，一次失敗的索吻。

他有多久沒失敗了？

江鶴繁拿出手機，翻看微。博上攻擊何風晚走秀事故的惡言惡語，忍不住想她一個小姑娘哪能承受這樣的歹毒，便打電話把樓煥叫進來。

&ldo;怎麼回事？公關部那些人領工資不幹活的嗎？&rdo;

樓煥微怔，隨後取下眼鏡，拿鏡布擦拭。

他想自己可能看錯了。

然而等眼鏡戴回去，江鶴繁又說：&ldo;這事都過去一天了，怎麼還不處理？&rdo;

&ldo;……才剛十二小時。&rdo;樓煥不得不出聲糾正，為公關部開脫，&ldo;熱搜和熱門話題都撤了，媒體的報導和公。眾號的發文也撤了，但是微。博上那些人的留言撤不掉，等風頭過去就好了。&rdo;

暫時沒有別的辦法了，何風晚既然不讓他幫忙，他便不能自作主張壞她的規矩。

況且他們確實非親非故。

但轉念一想，他並非什麼都做不了。於是順口問著&ldo;何風晚嫂子的事怎麼樣了&rdo;，江鶴繁登陸自己八百年前註冊的空白微。博。

翻到一條轉發數上千的熱門微。博，底下獲贊最多的評論寫道：她這種貨色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