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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和吉普車相撞後,我只感覺車在不停地翻滾,然後我就失去知覺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腿骨折斷了,可她卻在重危病房。我不停地想上帝祈求,希望能原諒我,可他還是帶走了許秋。許秋的爸爸在她彌留的三天內,頭髮足足白了一圈。許秋去世的時候,他差點兒要當場殺了我。他不停地罵我是兇手,質問老天為什麼帶走的不是我,而是許秋。他不知道,我真的寧可撞死的是我,活著的是許秋。”
難怪他會如此理解我的父親,原來他們有類似的經歷,我當時就該想到的,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理解。
我的掌心中有濡溼的液體,沿著我的指縫,冰涼地滴落。
“我總是想著車禍前我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那好,我們就分手,我也永遠不想再見你。’如果這世上能時光倒流,我願意下十八層地獄,去挽回我所說過的話。”
我不知道能說什麼,我只知道自己的新很痛很痛,他的淚水似乎全變成了尖銳的刺,刺在我的心上。
“你愛麻辣燙嗎?”
他回答不出來。
他轉過了頭,眼睛看著別處,清晰地說:“我愛許秋。”
我的身子無法剋制的抖著。
他站起來,拉遠了和我的距離,就如在我和他之間劃下天塹,“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來就能回去。”我歪歪扭扭的走到門口,拉開了門,卻又轉身看向他,“麻辣燙值得一個男人全身心地愛她,而不是一個人贖罪和自我懲罰的工具。”
我暈暈乎乎的走出大廈,我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水一般開始瘋狂地墜落。如果我愛的人愛的是一個活人,我可以比她更美麗、比她更溫柔、比她更體貼,可誰能告訴我,如果我愛的人愛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我該如何去爭取?
死亡將美麗凝固,將醜陋淡化,將內疚擴大,將瞬間變成永恆。不管麻辣燙的母親有多美麗溫柔,她的父親仍然用一生去懷念亡妻。在許秋已經凝固的美麗前,我微賤如草芥。
我邊哭邊走,邊走邊哭。
深夜的街頭並不安全,三個喝醉的人經過我身邊時,攔住了我,“小姐,不要一個人喝酒呀,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我低著頭,想繞過他們,他們卻幾個人散開了將我圍起來,“哭什麼?我請你去喝酒,要哭哥把肩膀借給你。”男子一邊說一邊來拉我。我哭叫起來,“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他們鬨笑,“警察叔叔要來了,我們好怕呀!”
“放開她!”宋翔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竟然一直跟在我身後。
三個男的看宋翔衣冠楚楚的樣子,大笑起來,“就你小子還想替人出頭?都不夠我們一個人打的。”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又往他們身邊拽。
拽我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砰的一記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下巴上,他踉蹌著向後退去。宋翔沒等另外兩個人反應過來,轉身就連著一腳一拳踢打在另一個人的小腹上,那人痛得彎下了腰,蹲在地上起不來。第三個人此時才擺好打架的姿態,怒吼了一聲“”衝上來。
我撿起他們丟在地上的啤酒瓶,他剛衝到宋翔面前,我一啤酒瓶子砸到他後腦勺上,他搖搖晃晃了兩下,臉上的表情很戲劇化,不能相信地瞪著我們,“你丫的夠狠……”昏倒在地上。
起先被打到臉的人已經緩過勁兒來,正想著和同伴前後夾擊宋翔同伴卻突然被我砸昏,他落了個空。宋翔回頭甩了甩手,看著他問:“還要打嗎?”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他連連後退,“不打了,不打了!”
宋翔拽住我的胳膊就走,走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手上還有半個玻璃瓶子,左右看看,沒有垃圾桶,只好仍拿在手裡。
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