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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奶奶震驚了,抖著手問:「什麼病?」
「紅斑狼瘡,腿上也動過手術。」白啟嘉將臉埋在奶奶手心,眼淚全湧出來,「我昨天把她惹哭了,她爸爸說這十年她都沒哭過,她動的手術挺大的,術後最少臥床六個月,為了減輕負重,出入都靠輪椅,我看過她身上的疤,有三道,腿上和胯上,手術後沒有鎮痛泵一般人是忍不了的,但她怕麻藥用多了以後畫畫手抖,就一直忍著,我開始不敢信,可她闌尾炎那次,主刀醫生說膿都流到肚子裡了,那得多疼啊?可那天我一直陪著她,她沒喊疼,一句都沒有,還把我支開,跟主刀醫生說自己的病史,出來的時候特別平靜,讓我別告訴她爸媽……」
白啟嘉再也說不下去,緊緊攥著奶奶的手。白奶奶卻輕輕推開他。
「奶奶!」白啟嘉抬起頭。
白奶奶一言不發,越過他往房間走,輕輕帶上了門。
家裡一片寂靜,只有小東西探出頭來,攀著沙發往上爬,用爪子撓著白啟嘉的衣擺,他把小貓抱起來,把臉埋進那薑黃絨毛裡,小東西伸出粉色舌頭,一下一下舔他的臉。
☆、所有的執念,總會結果
這一夜,白奶奶坐在床邊想了很久,她過生日,秦歌親手熬了南瓜粥、做了蛋糕,嘉嘉什麼時候會笑得那麼開心?她摔倒那天,秦歌和嘉嘉一起回來救她,兩個人一路上有商有量,真是沒有再登對的了。
白奶奶拂了拂臉上的淚,目光落在已經拆了石膏的手腕上,秦歌知道護工做事草率,也不數落誰,就是不讓別人碰她,就天天一大早的上來給她穿衣服,她自己的兒媳婦都沒這麼伺候過她。秦歌才來了兩次,嘉嘉就看出問題了,給她換了一個護工,還不就是擔心秦歌太忙了影響身體麼。
她住院的時候給秦歌透入嘉嘉喜歡她很久了,後來也一直想撮合他們倆,可秦歌就是不鬆口,一次都沒有。秦歌住院那段時間,嘉嘉幾乎都住在醫院裡,可也沒聽說他們倆在一起了,肯定是秦歌不同意的,再後來秦歌都是避著嘉嘉來家裡看她的,她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啊!可這樣的孩子怎麼就生病了呢?
明明生病了,卻一點也不讓人看出來,每天都笑得那麼開心……
快天亮時,大街上有狗叫,白奶奶又想起看櫻花那天,嘉嘉是拿了她這個老太婆做藉口才把秦歌約出來的,她也樂得做個電燈泡,可哪想到自己其實是個大麻煩,秦歌為了護她摔在地上,人還沒爬起來就先問她這個老太婆好不好,當時嘉嘉那麼擔心,牽著秦歌的手好久都不放。
白奶奶嘆了口氣,人心都是肉長的,那麼好的秦歌啊……
在外頭枯坐了一夜的白啟嘉把翻著肚皮睡著的小東西放下,起來洗了把臉,然後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再回來,手裡拎著奶奶愛吃的雜糧饅頭,他又在鍋裡燉上小米粥,等粥開之前,坐在廚房小板凳上一顆一顆地剝蒜,等粥好了,他也給奶奶剝了一大碗胖胖的蒜子,就放在菜板旁邊,奶奶伸手就能拿到。
時間剛過七點,他見奶奶還沒起來,就把家裡打掃一遍,然後拎著小東西去洗澡。小東西在醫院裡混慣了,最不喜歡洗澡,一被拎進水池就殺豬般叫起來,但沒用,白醫生最注重衛生習慣,把小東西淋了個透心涼。
白奶奶就是在這時候出來的,她站在水池邊上,小東西賣萌求救,但她沒插手,走開了。小東西極其絕望,懨懨地不再防抗,但白啟嘉已經沒空理它了,低頭彎腰跟在奶奶身後說|:「我熬了粥,買了饅頭,您想吃一點嗎?」
邊說,邊觀察老太太的臉色。
白奶奶在桌邊坐下,白啟嘉彎著唇角趕緊的去盛粥,白奶奶其實沒什麼胃口,但還是把饅頭掰碎了泡在粥裡,一口一口吃起來,吃了一會兒後說:「稠了點。」
白啟嘉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