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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後來…」皇后搖了下頭,看著謝書:「雖說你還有個兄長,但你兄長遠在邊陲,到底顧不上京城。如今你嫁入東宮,你的父親身邊無人,難免孤獨,若是可以還是勸他莫要那般執拗,早些找個伴才是。」
謝書微皺了下眉,但還是柔聲回道:「臣妾也心疼父親,只是他這一生早已認定了臣妾的母親,怕是很難再娶。」
「大將軍痴情,你母親雖然命薄,但的確是會看人。」皇后說完,忽看了眼坐在那兒聽兩人談話的季淮,話音又是一轉:「說來你倆也是有緣,太子的生母走得也走。雖說本宮這些年一直將太子當親生兒子看待,但在你們這些孩子心裡,到底是會覺得生母更好些。」
說這話時,皇后還是笑著的,然話裡的味道卻越來越不對。
謝書沒說話,季淮也沒什麼太大反應。他抬眸時眉眼都透著溫和的笑意,聲音清朗:「母后說得哪裡話,母妃走得早,兒臣一直在母后身邊長大。在兒臣心中,母后正如生母一般。」
「你呀——」皇后似是拿季淮無奈,一副對自家孩子的寵溺之態:「就知道拿話哄我開心。」
謝書看著眼前這幅「母慈子孝」之景,還來不及感慨,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少年的叫喊聲:「五哥,五哥——」
一個穿著藍袍的少年公子,拿著支杏花從殿外進來。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唇紅齒白,俊臉上笑容燦爛陽光。
他進來後,徑直走到季淮面前,笑道:「五哥,我就知道你今天要過來。」說著又看向謝書:「五嫂。」
「太子成親,今日當然要過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怎麼還是那般咋咋呼呼。」皇后皺著眉,不滿地瞪了少年一眼,但還是拿手將他發上的細葉拂走:「又跑到哪去玩了,你看看你身上,哪還像是個皇子?」
謝書和季淮就這樣看著皇后在看到少年那刻突然放鬆的神態,即便她在斥責少年,但更多得是對自家孩子的熟稔與慈愛,不像是對季淮,客氣有禮,完全一副待客的模樣。
到底不是親生的,謝書心想。她看著站在一旁,姿態從容全不在乎的季淮,不自覺地有些心疼,下意識想要伸手拉住他,就見宮人端著新泡的茶進來。
謝書將茶杯拿起,這次的水溫正合適。她抬手恭敬地遞給皇后。
「母后請用茶?」
皇后忙著同十四皇子說話,聞言隨手接過,輕抿一口便遞給宮人,而後讓宮人拿了個盛放金步搖的匣子,遞給謝書身邊的侍女,便又轉頭看向十四皇子。
「我來看看五嫂嘛,昨個人太多,我都沒能看到新娘子。」十四皇子季管陶嬉笑著撓了下腦袋,而後轉身走到謝書面前,對她行了個禮:「五嫂安好。」
即便不是很喜歡皇后,但對眼前這個活潑富有朝氣的少年,謝書還是打心底喜歡。
「十四弟。」她彎起嘴角,笑容甜美乾淨,頰邊的梨渦像是盛了蜜,看得季管陶愣了片刻,才想起什麼似的將手中的花枝遞給謝書:「這個給你,我特意為五嫂摘的。」
而後又補充一句:「五嫂真好看,笑起來跟仙女似的。五哥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謝書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何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季淮。
恰巧季淮也在看她……的耳朵?
謝書微怔,忽見季淮靠近她,溫熱的呼吸撫過她的髮鬢,帶著笑音道:「他說得沒錯。」
什麼沒錯?謝書反應一秒,接著——
季淮成功看見她的粉白的耳垂更紅了。
「就你嘴甜。」皇后晲了季管陶一眼,接著搖頭失笑:「行了,別貧了,你五嫂臉皮薄。」
臉皮薄的謝書選擇沉默。
皇后還在和季管陶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