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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沒有心力去糾纏他話中的那句『變了心』是何意思。她抬起頭,看著宮人呈上的託盤。
看著上面的匕首和毒酒,她的目光毫無波瀾。
看了許久,她才木然地將毒酒拿起,放要遞到嘴邊時,一道清潤溫和的嗓音忽響在腦海中——
「記得選酒……」
「阿書,記得選酒……」
謝書的手指突然顫抖起來,接著她笑了起來,整個人似是陷入癲狂。
原來…那個吻,那口渡入嘴中帶著藥味的酒……
那竟是解藥,那是季淮…為她留的一線生機!
可是為何?她這樣的人,如何值得讓他在最後之際也不忘護著……
謝書輕閉了下雙眼,而後睜開,她終於收了笑,對著季召輕輕開口,問:「陛下呢?」
季召看了眼身邊的親信。
親信會意,反問:「不是被大將軍害死了嗎?」
「我問你陛下呢?!」謝書語氣加重。
「若無意外,應已伏誅。」季召終於回答。
「伏誅?你殺了他?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你竟殺了他?!」謝書咬牙,她咽掉溢位喉的腥甜,顯些被這無盡的恨意和絕望湮沒。
面無表情地季召終於笑了下,隱隱帶著嘲意:「阿書,本王如何能放虎歸山?他若不死,改日死的就是本王,你忍心讓本王死嗎?」
「哦,你現在應是恨不得本王去死吧。可惜了……」
見謝書閉著眼不說話,季召轉了話題:「選好了嗎?」
謝書睜開雙眼,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似沒有了情緒:「選好了。」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放到嘴邊。
季召看著她。
砰的一聲,酒杯被狠狠地擲到地上。
謝書抬手拿起託盤上的匕首,看向季召,滿是憎恨:「我是不該活,但最該死的是你!」
季召似又嘆了口氣,張開嘴好似說了什麼。
謝書聽不見了,手中的匕首掉到羊絨地毯上。
她看著沒入胸口的劍,再看了眼握著劍的那隻手,最後看見握著它的主人那張冰冷無情的臉。
謝書好疼,疼得再也看不清人影。
痛到思緒模糊時,她的耳邊傳來爹爹響亮的笑聲:「阿書,你想要什麼?爹爹幫你。」
她要抓住什麼似的伸出手。
阿書……想要爹爹回來…
爹爹的聲音消失了。
她看到季淮站在天光下,背著光。
「阿書,記得選酒。」
「阿書,你可曾後悔?」
謝書的雙眼緩緩闔上,一滴淚從眼角滾落。
她沒法選酒了。
她真的…後悔了……
第2章 大婚 「別怕,是孤,季淮。」……
一場杏花雨過後,青石路面還帶著潮。
將軍府內,自昨日接到聖旨後,姑娘謝書便有些不大對勁,晚間出去一趟,回來臉色已然不太好,又在院中吹來會兒冷風。
今早丫鬟見她久未起身,進去看後才知道是發了高熱,便立馬派人去請了府醫,而後又讓人去告知大將軍謝道連。
謝道連收到訊息時正在上早朝,當時聽後便是心急如焚,下了朝連朝服都來不及脫,便趕到謝書這來。
丫鬟婆子已經忙碌好一會兒,府醫開的藥也已經煎好了,可姑娘謝書似是魘著了,不曾醒來,卻一直在滾著淚,藥也餵不進去。
府醫和奴僕都有些束手無策。
謝道連趕到聽風院時,謝書還沒醒,額頭燙著,一直哭個不停,很快便將枕巾都哭濕。
他心疼地將謝書扶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