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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聽到這些,蕭然腦子裡好一陣糊塗。按照慣例,歷朝歷代都有這樣的規矩:沒有皇命,駐外武將私自進京,那可是謀逆的重罪,非處以腰斬極刑,並抄家滅族。尤其是在這樣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敏感時期,曾國藩冒著殺頭的危險,不遠千里一路迢迢的趕回京城,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從咸豐北狩,肅順扈蹕,北京實際上就成了恭王的天下。尤其在天字號錢莊案之後,肅順留在京裡的黨羽元氣大傷,恭王勢力基本上一手遮天。這個時候曾國藩來京城,怎麼能逃過恭王的耳目?
轉道承德?絕對不會,從地理上看他完全可以繞開北京;與肅順的黨羽接頭?貌似也不必親自進城去冒這樣的風險……
那麼結論就只剩下一個:曾國藩與恭王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默契!
蕭然這個時候。就隱隱想通了這段歷史遺留下來地一個最大的疑點。
辛酉政變,咸豐皇帝駕崩之後,在承德行宮那邊,肅順明明已經把兩宮皇太后和小皇帝都控制在了手裡,咸豐欽點襄贊一切政務的顧命八大臣也全部都是自己的黨羽。按理來說完全可以不必立刻奉梓宮回京,樂的在承德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事實上在回京的途中。肅順跟端華、載曾經派出刺客,秘密刺殺兩宮皇太后。既然已經有了殺人滅口地心思,為什麼不索性留在行宮或北上盛京,卻一定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從而促使兩宮皇太后垂簾聽政、解除了顧命八大臣的權利、同時也把自己送上了斷頭臺呢?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肅順當然是不會在乎什麼“難掩天下人悠悠之口”一類的東西。畢竟相比較來說,權力跟性命比什麼都要重要的多。所以發喪回京,就只有一個原因:他自信憑自己的勢力,完全可以跟恭黨和兩宮皇太后抗衡!
歷史上肅順奉梓宮及兩宮皇太后一回到京城。立刻被革職拿辦,肅順、端華、載垣一律處死並抄家,顧命八大臣剩下的五位,充的充,革的革,竟然一個也沒有剩下,肅黨多年經營地勢力一夜之間冰消瓦解,而兩宮皇太后也正式垂簾聽政,揭開了清朝歷史上的第一個女主臨朝。到此為止,疑點也就出來了:一向老謀深算的肅順。回京之前理所當然的要為自己留好後路,究竟是什麼原因竟在一夜之間鬧了個滿盤皆輸、以至於丟了身家性命?
這一點歷史上沒有明確的記載,史學家也是眾說紛紜,各執一詞。蕭然這個半吊子歷史迷自然更是弄不明白,但是現在,他自信已經初窺端倪。
曾國藩的湘軍。是肅順握在手中的一張王牌;極有可能在最後的關頭,這張王牌反了水!
想到這裡,蕭然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在夜色中也能明顯看出有些發白。聯想到曾國藩之後的際遇,深得慈禧賞識,被封為一等勇毅侯,成為清代以文人而封武侯的第一人,後歷任兩江總督、直隸總督。官居一品。在所有漢臣中,無出其右。也就是說,作為肅順一力保薦、提拔起來地漢人大臣,在肅順倒臺之後不單沒有被牽連。反而一躍成了朝廷所倚重的紅人、封疆大吏!後人對此的評價,大都歸結為慈禧的用人眼光,但現在看來,只怕是這位曾文正公在政變之前,就已經投效了恭王。至少,他們也一定是暗通款曲!
原來如此!……
蕭然沉默良久,兩個眼睛在夜色中漸漸的發出光來,看上去象是一匹隱藏在黑暗中的狼。林清兒自小習武,膽量本來也算可以,但是不知為什麼這時看到他地神情,心裡竟有些發毛,遲疑著道:“你……你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蕭然終於回過神來,忽然發現手裡還緊緊的抓著一對纖纖素手,忙不迭的鬆開,尷尬的道:“對不起,一時……失禮了!”
“……”林清兒剛才也全然沒有在意,給他這一說,猛的警覺,頓時覺得臉頰**辣的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