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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袁愛卿怎麼不回答朕？你昨兒看到的，可是這塊玉嗎？&rdo;

雖然皇帝身在病中。氣息不足，音量剛剛夠傳到袁世章的耳中，可是在袁世章聽來，卻如同一聲乾雷炸開。他&ldo;撲通&rdo;一聲跪到地上：&ldo;陛下，昨兒太子殿下送給下臣的，並不是這塊粗製濫造的東西。請陛下明察，下臣剛才所言，絕無半句虛假。這…這盒中之玉被人調包了！&rdo;

&ldo;袁大人自己剛才說了。昨天將玉留在宛翠宮中，以策安全。現今又說被人調包，難道袁大人是說這玉被宛翠宮裡的人調包了嗎？&rdo;朱爾衡威嚴地俯視著袁世章。

&ldo;不可能…&rdo;一聽矛頭指向了自己的妹妹，袁世章慌忙辯解。

&ldo;不管是誰調了包，都無關緊要。&rdo;朱爾衡打斷他的話，接著說道，&ldo;因為我根本就不曾將護龍玉交與袁寺卿！&rdo;

語畢。他伸手在脖頸處輕輕拽出護龍玉。解下來，呈到皇帝面前：&ldo;請父皇驗看。這才是真正地護龍玉。兒臣雖然心性愚鈍，但還不至於將幹係國勢運脈的護國神玉當成等閒之物，隨便贈予他人。&rdo;

明德皇帝的臉上，不露痕跡地閃過一絲笑意，他並沒有伸手去接朱爾衡手中地玉，只是掃了一眼，便說道：&ldo;朕信得過太子。&rdo;

只此一句話，階下串謀的四人頓時汗如雨下。袁世章更是後悔不迭，自己不該經不住妹妹的纏磨，做下這等莽撞之舉來。同謀的其他人尚在暗中，他卻首當其衝地站到了太子的對立面。

無論如何，有人分擔罪責，總比自己一人擔下這誣衊東宮的罪名要好得多。

想至此，他跪在階下納頭便拜：&ldo;臣並非有意構陷太子殿下，臣也是…&rdo;

&ldo;袁愛卿不必多言。&rdo;明德皇帝削瘦的面龐上，一雙狹長的龍目中精光一閃，&ldo;凡事皆在朕地心中。袁世章心存私怨，設計誣構東宮，著革去其大理寺卿之職，貶為庶民，永不再錄用。&rdo;

袁世章一肚子的辯解之詞，只說出一句，就被皇帝截住了。

心存私怨…

他在心裡掂量了一下皇帝的用意，只覺得萬般冤屈無從申解，半晌方長嘆一聲，磕頭說道：&ldo;謝主隆恩！&rdo;然後自己卸下頭上烏紗帽，起身向殿外走去。

朱爾衡也有些愣怔，他懷裡還揣著昨晚從進出裕王府的黑衣人身上截獲的一封信呢，那封信雖只廖廖數語，卻是明確地在向裕王傳達：&ldo;護龍玉已到手，事情進展順利。&rdo;

他剛才見袁世章磕頭求饒，象是要供出幕後主使的樣子，心中暗喜，只等著袁說出那幕後主使，他再將此信祭出，便可一舉坐實裕王不守圈禁規矩，不思悔過，意圖構陷東宮的罪過。

誰知袁世章只吐出一句話，就被皇帝給攔了回去，簡簡單單地一句&ldo;心存私怨&rdo;，就將此事打發了。

他地手撫過胸口揣信的那個地方，想起了海良曾經告訴過他：皇帝聽說裕王於圈禁之中，日夜憂苦愁思，頗為動容…

朱爾衡尚未從這個倉促簡化地了結中回過神來，就見明德皇帝威儀的目光掃過階下將頭埋到胸前的周、叢、左三人，沉聲說道：&ldo;朕只不過抱恙幾日，就有人打起自己的小算盤，到處煽風點火。當朕真的盲了聾了不成？若讓朕發現有人暗中搗鬼，擾亂朝政，危及社稷，朕定不輕饒。&rdo;

階下三人不由地將頭埋得更低，再不敢抬起。

朱爾衡心知護龍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