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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抬了下頭:「如果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個孩子就不該被生下來。」
陶主任更氣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人家肚子裡那是一條生命,不是你一個老師可以幹預的!」
「這要是真出了事,你負責得了嗎。」
老師勸學生家長打胎,呂卉卉媽媽又是大齡產婦,萬一因此有什麼三長兩短,被傳到網上發酵,寧舒的職業生涯將徹底被斷送。
五年來,寧舒的工作一直都做得不錯,她一直都很穩重,從來沒這麼偏激過。陶主任看了寧舒一眼,對她有點失望:「你去上課吧,呂卉卉爸媽那邊我去說。」
寧舒站著不肯走,低聲說著自己的委屈:「我又沒說錯。」
她非常堅定自己的想法:「我去說吧,那個孩子要是生下來,呂卉卉肯定完了。」
當今社會,很多家庭都生了二胎,有的家長可以平衡老大老二的關係,有的家長卻不能。寧舒親眼看見呂卉卉身上被她爸爸打出來的傷,還被虐待不給早飯吃,導致低血糖。
等孩子生下來,可以想像出來呂卉卉的處境該有多難。
陶主任正在氣頭上,見寧舒不光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固執地繼續錯下去,罕見地吼了她:「去上課!」
寧舒轉過身準備回教室上課,經過主任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聽見呂卉卉的媽媽在哭。
這位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悲慟,她只覺得她吵。
晚自習放學,寧舒從教學樓上下來,看見站在路燈下面的嚴喬。
本來應該晚上十一點多到,會議提前了,他提前回來了。
寧舒一看到他,鼻子就開始泛酸,把帽子往下面拉了拉,不讓他看見她的眼睛。
她像往常一樣走向他,連聲音都和平時一樣:「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嚴喬嗯了聲,接過寧舒手上的包,拉起手邊的行李箱:「不算早,剛下車。」
今天雖然是晴天,雪並沒有完全化完,背著陽光的地方還有一些沒化完的,雪、水、冰混合起來,已經不太好看了。
店鋪門口的雪人也都呈現出一副頹態,像一場繁華熱烈的盛會結束之後留下的一片垃圾,跟昨天過年一樣的氣氛相比,宛如兩個世界。
寧舒低著頭,踢開腳邊的一顆小石子,指了指街上化了一半的雪:「你說,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這樣了呢?」
嚴喬轉頭看著寧舒,她用帽子擋著,又一直低著頭,他還是看見了她發紅的眼眶,他知道她哭過。
她不願意讓他看見,他裝沒看見。
嚴喬抱了下寧舒的肩膀,在上面輕輕揉了揉,像是安撫:「昨天很美,今天也很好,今天出太陽了。」
他收回手,指了指夜空:「月亮也出來了。」
寧舒抬頭,看見一片皎潔。
青檸門口,趙宇傑從裡面出來,把嚴喬的行李箱搶了過去,從裡面打劫了幾包省會的點心。
嚴喬把行李箱搶了回來,趙宇傑還算知道分寸,沒拿走他特地給寧舒準備的那幾盒。
趙宇傑蹲在青檸門口,拆開一包嘗了嘗:「太甜了,膩得慌,不過禮禮應該愛吃。」
「對了寧老師,禮禮今天表現怎麼樣,在學校闖禍了嗎?」
寧舒:「沒有,禮禮很好。」
趙宇傑又拆了另一包點心嘗了嘗,覺得好吃,多吃了幾塊,一抬頭看見寧舒盯著他看。
他嚇得整個人一抖,嘴裡的點心差點噎在喉嚨裡,顧不上咳出來或嚥下去,趕忙去看嚴喬。
他沒說話,眼神明顯在說:「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寧老師為什麼盯著我,我是無辜的,求這位醋王放過。」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