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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不被父母,不被命運偏愛的孩子,他們必須努力,不努力就等著被家人或命運拋棄。」
嚴喬轉頭看著寧舒:「這麼感同身受,不要告訴我你家裡也有個弟弟。」
寧舒笑了一下,眼神透亮地看著嚴喬:「你看我像嗎?」
嚴喬:「不像,你爸媽對你這麼好,你媽媽每天晚上十點都會給你打電話。」
寧舒把垂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她的手擋住了她的眼睛,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寧舒沒再說話,回房間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嚴喬。
嚴喬握著水杯:「聽說,周思瑤對你一直不太尊重。」
寧舒:「她一直不太喜歡我,認為我在針對她。」
班裡很多學生不喜歡她,她其實什麼都知道。
「要是別的人我根本不會管,」寧舒看著圍牆邊開在夜色中的一叢夾竹桃,聲音變得柔了幾分,「他們不是別的人,他們是我的學生。」
寧舒看了看嚴喬:「舉個例子,如果今天被劉樹彬猥褻的人是你,你看我會不會管。」
嚴喬被噁心了一下:「換個人舉例子。」
寧舒:「好,換誰?」
嚴喬毫不猶豫地說道:「趙宇傑,羅明也行。」
寧舒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如果今天被劉樹彬猥褻的人是趙宇傑,我肯定不管。」
嚴喬:「說得對,我也不管。」
嚴喬看著寧舒,繼續說道:「周思瑤那樣對你,你還對她那麼好,不會覺得不值得嗎?」
院子裡燈光昏暗,有飛蛾小蟲來回撲閃。
寧舒突然問嚴喬:「我的職業是什麼?」
嚴喬:「老師。」
寧舒:「老師的職責是什麼?」
嚴喬:「教書。」
寧舒:「還有呢?」
嚴喬盯著寧舒的眼睛挪不開:「育人。」
他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像醫生救死扶傷,消防員滅火救災,建築工人建築房屋一樣,老師的職業職責就是教書育人。
中學生的三觀並不成熟,很多時候不懂事,像一棵棵經常長出旁枝末節的樹,所以才需要園丁,幫助他們筆直向上。
這不是什麼以德報怨,是一個老師的職責所在。
嚴喬知道寧舒是個好老師,對周思瑤的關照也是出於老師的職責,可他還是感覺不太對勁,就好像她用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了什麼。
嚴喬沒忍住,又問了一遍:「你家裡真沒有弟弟?」
寧舒笑了起來:「真沒有,不信我把我家戶口本拿給你看。」
「而且你也看得出來,我爸媽對我很好,跟周思瑤不一樣。」
嚴喬只能相信是自己想岔了。
兩人沒再說話,寧舒靠著椅背眯了一下,發現睡不著,只能睜著眼睛抬頭看天。
興許是夜色太濃,容易讓人放下警惕心,很多不想說的秘密都在此時被說了出來
寧舒安靜說道:「其實我知道,教師節的那束玫瑰花是嚴禮買的,賀卡是謝成成寫的。」
他們告訴她是全班同學的心意,她一開始以為是,後來想想,知道不是。
「錯了,」嚴喬繼續說道,「那束花不是禮禮買的。」
寧舒自嘲地笑了一下:「別再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不是班裡的學生買的。」
嚴喬:「是我買的。」
寧舒:「你是在搶嚴禮同學的功勞嗎。」
「他的零花錢都是我給的,花的是我的錢,」嚴喬看著寧舒的眼睛,「所以,送給你的那束玫瑰花是我買的。」
寧舒看著嚴喬,燈光落在他眼睛裡,像投射了一整個璀璨星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