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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秋血壓在飆升。
她強作鎮定, 目光仍然平視著面前的空氣。
草,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看她?
還是一臉八卦的神情?
鬱秋和顧風華的座椅中間隔著一塊茶几,和滄瀾宗主中間就隔了竹椅扶手。
滄瀾宗主往那一坐, 顯得那把椅子弱小可憐, 完全招架不住他萬眾矚目的氣場。
他右手搭在扶手上,袖擺自然而然地覆在了鬱秋左臂上, 清涼的衣料讓她手臂處陡然一涼。
滄瀾宗主……這是故意要跟她比場子嗎?
針對她?
鬱秋抿著唇,慢吞吞地、不自然地挪開左臂, 將手斯斯文文地搭在膝蓋上, 然後微微側身, 右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杯, 手指碰到杯壁,她頓了一下。
茶杯裡空空如也, 果脯吃的多了,早就把茶喝光了。
抬眸迎上顧風華的眼神,兩人面面相覷。
誰知道滄瀾宗主在搞什麼麼蛾子啊?
這麼多人看著她, 手都碰到茶杯杯壁了,不抬起來又很尷尬, 暴露出她很慌張。
事實上她已經慌了。
握著杯壁的手指輕輕地發顫。
兩人對視片刻, 顧風華靈光一現, 扶著袖子伸出手, 朝茶杯裡扔了一樣東西。
「叮鈴」一響, 一顆金色釦子掉在了空茶杯裡, 在裡面骨碌碌地滾了一圈。
鬱秋心領神會, 慢吞吞地拾起茶杯,將顧風華扔進去的扣子倒出來,按住邊緣凸出來的地方, 注入靈力,神識讀取到了一行字:
「淡定,做做樣子,讓旁人以為你和滄瀾宗主關係很好。」
鬱秋莞爾一笑,回復完將釦子丟回茶杯裡。
顧風華撿起釦子,讀到了鬱秋的回覆,不禁笑了出聲。
當著一眾人的面,兩人若無其事地傳起了密語,還樂在其中。
此時鬱秋尚且不知,一屁股坐在她左邊的那尊大佛臉色已經垮了下去。
滄瀾宗主平時就冷冰冰的,臉色陰沉的樣子更讓人莫名犯怵,這鳳凰臺上好端端的艷陽天一點也不暖和了,眾人各自收起八卦的眼神,繼續該幹嘛幹嘛。
臺上六人終於反應過來,刀宗鳳患憂站起身,笑呵呵道:「滄瀾宗主,您坐在那裡做什麼?這個位置是專門留給你的。」
滄瀾宗主淡然道:「不必了,我陪我師尊。」
聞言,場上眾人俱是一驚。
鬱秋差點嗑到了自己舌頭,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師尊」二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本就挺自然的,但她聽著總覺得別有深意。
滄瀾宗主的側臉也很好看,簡直是玉雕的人兒,就是不愛笑,總是一副欠他八百萬的神情。
鳳患憂乾笑道:「看不出來,滄瀾宗主和鬱宗師竟如此師徒情深,是我等冒昧了。」
劍尊顧屹之針鋒相對地說:「他二人師徒分別多年,鬱宗師又為我仙盟立下汗馬功勞,豈是我等能與之相提並論?」
言下之意在暗諷鳳患憂,獨佔了刺殺魔君見寒一事的功勞。
縹緲峰雲嘯見縫插針:「這麼看來,這臺上應該多放一把椅子,恭請身先士卒、為仙盟出生入死的鬱宗師!」
鬱秋:「……」饒了我好嗎?
鬱秋求助地看向顧風華。
顧風華道:「我師尊素來不喜這種場合,今日是看在在下的面子才來與會,諸位還是先商討正事吧,座次什麼都是虛的。」
鳳患憂笑道:「賢侄說的在理。」
鬱秋暗暗地鬆了口氣。
「阿華,」顧屹之溫聲道,「你再為鬱宗師添點茶水,莫要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