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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嚴松雨被和離,李家也無意和葛家來往,就等於葛家多年來的付出一夕就化為烏有。花了那麼多的財力和精力,甚至還因此讓張滿月生了怨氣非要離開,結果卻什麼都沒落下,等於白費心思。
相比於葛嚴兩家的焦頭爛額,柳紜孃的日子就悠閒得多。鋪子整修好,她又拿出了一種新的編法,並且不肯教給繡娘。
繡娘無法,又回去稟告給繡樓。
幾家一碰頭,確定自己學不會,並且新的這種編法還更加精緻,又給柳紜娘湊了十兩銀子。
這價錢真的不高,柳紜娘也不想把他們逼急了,只是想賺點本錢而已。
鋪子開了起來,柳紜娘賣的是雜貨,路要一步步走嘛。她想做大,本錢實在不夠。
得了空,柳紜娘就在府城裡亂竄,想要找出生財之道。這一日,她無意間闖入了城內的歡樂窩。
一整條街上都是各種花樓,什麼樣的美人都有。柳紜娘發覺自己走錯,便想拉著韁繩離開,眼瞅著轉過街角就是另外一條街,忽然從邊上衝出來一個修長的素衣身影,直接倒在了馬下。
柳紜娘:「……」
這是訛人吧?
她定睛一看,發現地上躺著的男子容貌清俊雅緻,像是睡著了一般。
好幾個人追出來,呼喝著要上前拉人。柳紜娘見了,阻止道:「你們抓他做甚?」
「勸你少管閒事。」其中一人抬頭,惡狠狠道:「他有賣身契在我們樓裡,偷跑了出來。」說著,狠狠踹上一腳,地上的人晃了晃,卻沒有醒過來:「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呢?回去之後腿給你打斷,看你還怎麼跑。」
說著,還啐了一口。
邊上的護衛伸手拉人,踢人的那人很看不慣,道:「不用這麼小心,像這種不聽話的,留著皮相也沒用,反正都活不長。」
柳紜娘活了這麼久,知道花樓裡有一些齷齪手段。看了看地上人的容貌,她道:「幫他贖身,需要多少銀子?」
聽到這話,踢人的那個管事模樣的人眼睛一亮:「三十兩!」
柳紜娘:「……」買不起。
她是有點銀子,可也沒有三十兩。
再說,這些還是她翻身的本錢,攢得忒不容易。心頭正想應對之策,忽見地上的人抓住她滑落的韁繩:「夫人,救救我!」
看他呼吸急促,好像還在病中,此時已燒得滿臉潮紅。柳紜娘眼神一轉:「都要燒死了,買回去做甚?」
說著,看向那個管事:「你把我當冤大頭宰,我可不願意。趕緊把人拉走,我還有正事呢。」
管事這才發現地上的人生著病,還病得不輕。一般發高熱的人都不好治,尤其他燒得臉都紅了,就算請了大夫,也可能人財兩失。
他咬了咬牙:「十兩 ,不能再少了。」
柳紜娘伸手掏銀子,把人搬上了馬車。
那人終於放鬆下來,徹底暈了過去。
柳紜娘把人弄到鋪子裡,又幫他請了大夫,病情確實兇險,不只是著涼得了風寒,還用了些虎狼之藥,那簡直就是催命符。
治了兩天,那人悠悠轉醒。
「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柳紜娘沉默了下:「喚我東家,然後你就住在鋪子裡,幹活抵債吧!」
「我姓齊,齊瑜。」
齊瑜整個人虛弱不堪,卻還是掀開被子,衝著她一禮:「多謝東家救命。」
柳紜娘看著他的脖頸,突然道:「當時我是看你長得好看,覺得就這麼讓你死了太可惜,所以才出手。」
齊瑜面色微變。
他在花樓有一段日子了,會淪落至此,正是因為他這招人的容貌。
見人被自己嚇著了,柳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