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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島烈烈,飄風發發,民莫不殺,我獨不害!
南山律律,飄風弗弗,民莫不殺,我獨不卒!”
他反覆地唱著,聲調愈來愈高,真如杜鵑泣血,巫峽猿啼。
“拍!”一聲,驚破沉寂的夜,也驚醒了痴然的辛捷,他低頭一看,手中長劍已被他折為兩截,左手執著劍身,右手只剩了一個柄兒。
他的雙臂緩緩了下來,砰的一聲,劍身和劍柄一齊在地上,他瞧都不瞧,轉身就走——
不消兩三起落,他的影子已消失在重重的黑暗之中。
島上,靜靜的躺著也曾橫行一世的“海天雙煞”,在這荒島上,只有海水,浪花和平沙陪著兩個罪惡的靈魂,如果還要說有,那便是曾致他們於死地的斷腸毒液——
海岸上,辛捷高揚起帆,一舟輕輕滑出海岸,當天邊最後一顆星熄滅時,小舟只在模糊的地平線上現出一點影子。
黎明瞭,天際現出一絲曙光——
寧波,黎明——
金黃色的朝陽,照在港彎中,微微的波濤掀起一個個金色的尖兒。
晨風吹來一股鹹溼而略帶腥味的海的氣息,出港的船舶上梢公們吆喝之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自古就是東南沿海的大港,最近由於港口水淺及泉州的興起,己逐漸顯得不及以前繁榮了。
當年義大利人馬可勃洛在元朝做官,回國後所撰的“東方見聞錄”中曾誇寧波日集雲帆千餘,為世界第一大湖,這話雖然有點過份,但寧波卻是當時水運的大站。
正當大夥兒出港的時候,一隻落了帆的小船悄悄劃了進來,那小船好生古怪,靠了岸之後,一個青年儒生走了出來,船上就再沒有人了,空蕩泊在那兒,那青年儒生像是毫不理會那小船,獨個兒直走上岸。
港彎後面就是山坡,那青年一襲布衫,連行李包都沒有一個,卻徑直往山坡上走去。
翻過山坡,進得谷中,只見一片林木蔥鬱,與港口碼頭上那種熱鬧之景大不相同。
那青年略微駐了駐腳,仰頭看了看天色,朝陽下照著他挺秀的身材宛如玉樹臨風,白晰的臉上微帶著一絲憂色。
天上白雲變幻無際,他輕嘆了一聲,自語道:“辛捷啊,天地這麼大你到哪裡去尋菁兒呢?”
但是立刻,他臉上變為堅毅之色,他暗道:“菁兒為了我可以三番四次地捨命相助,難道我辛捷這點事就畏難了麼?就是走遍三江四海我好歹也得尋著她。”
他繼續前進,背脊挺得筆直地。
沒有多久,他又駐足了,原來是遠處傳來一陣古怪的嘯聲,那嘯聲輕微得很,混在山風中簡直分辨它不出來,但它才發出,他就駐足傾聽了,這種功力和機警,當真說得上登峰造極的了。
他微辨了辨發聲的方向,身子一轉,藉著這一扭之間,身子竟然騰空飛出三、四丈,姿勢美妙已極。
不消幾個起落,他已接近了發聲之處,他猛然停住,那麼大的衝勁在他雙足曼妙地一蕩之間全部消於無形,連地上塵土都不曾揚起。
他猱身躍上一棵大樹,俯視下去——
這一看,幾乎令他歡撥出聲——
只見下面一個少年正在練習拳腳,那嘯聲竟是從他揮動雙拳之間研發出的,只見他上下飛舞,身子輕靈之中自令人有一種穩重的感覺,這時他轉過身來,顯出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孔,正是吳凌風哩!
辛捷在樹上強忍住歡呼,心中暗喜道:“大哥自服血果後,功力猛進,一月來不見,他功力有不少進益,這等絕世輕功除非是我,中原只怕還我不出第二個呢。”
這時吳凌風手上招式愈練愈強,忽然一轉身呼地劈出一掌,激出漫天砂塵,他雙足一錯,一晃身又是一掌劈出,發出嗚嗚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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