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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幾樣點心,拿起個梅花樣式的,一咬酥脆香甜,有了昨那頓餐飯墊底,季寶珠吃得從容。
喝了口滑糯的珍珠御米粥,閒閒地道:“趙公公,宮裡的事你同本宮細說說”。
趙勝直了直腰,提十分精神,略壓低聲道:“皇后執掌後宮,潘美人,惠貴人、謝貴嬪有寵,舒貴妃聖眷最隆,剩下的妃嬪平分秋色……”。
趙勝說完,偷眼瞧主子,生恐那說的不細,不能令娘娘滿意,侍候季貴人他得拿出十二分精神,對季貴人從前所為他是有耳聞的,宮鬥覺不手軟,心想,主子這是回神過來,看來後宮又不消停了。
季寶珠這廂卻只想瞭解點宮中情況,以免衝撞了那位得寵妃嬪,爭寵這種事她不想,對皇上的那點薄愛她不奢望,這後宮最怕就是真心二字,一但動了情,就萬劫不復,就像身子原主季妃。
吃飽喝足,用帕子抹了嘴,宮女春兒端上清水,淨了手,接過水桃遞過來的棉巾抹乾水,隨手又扔給她。
進西稍間更衣,枚青拉開靠牆紫檀衣櫃門,季寶珠眼神沒在那華麗宮裝上停留,獨指了件薑黃色貢緞襖,襖子邊上出灰鼠鋒的,同色貢緞裙,道:“就這身吧”。
枚青道:“薑黃太老氣”,心卻想:滿宮妃嬪整日價爭奇鬥豔,為凸顯身段,天冷卻穿的極薄,大冬天,誰都不肯穿臃腫的棉衣,頂多外罩狐裘內裡都是單的”。
“入得冷宮,鮮有活著走出來的,就這,就夠後宮人等議論的”,季寶珠道。
枚青頗意外,主子性烈,行事張揚,不過這樣子也好,求個安穩。
季寶珠怕冷,臨出門身外又罩了件石青羽緞出灰鼠鋒的披風,枚青自然跟著,又叫上趙勝,三人往坤寧宮去了。
熙和宮位於皇宮中軸線以西,離坤寧宮約三箭地,季寶珠沒乘肩輿。
昨下了一晚的雪,早起外間滿眼的白。
時辰尚早,一路只有低頭行色匆匆的宮人,甬道被兩側高牆暗影籠罩,悽清陰森,季寶珠裹了裹披風,加快步子,。
狹長的甬道似無盡頭,過道垂花門,坤寧宮已老遠能看到屋脊的小獸,屋頂明黃琉璃瓦在寒涼的清晨閃著冷光。
到了坤寧宮門首,季寶珠謙和地對外間執事太監道:“煩勞公公通稟一聲,就說嬪妾季寶珠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執事太監板著臉,正眼未瞧,拖長音道:“貴人稍等,奴才進去稟報”。
說著,慢條斯理地進去。
季寶珠在宮門口等了足有半個時辰,虧穿得厚實,繞這樣還覺前胸後背涼颼颼的。
正這時,宮門裡卻有了動靜,只見兩個宮人架著一個宮妃從裡面出來,季寶珠忙靈巧地避過一旁,仔細一看,好像是曹才人。
兩個太監把她拖到臺階下,縮著肩,冷得一溜小跑回來。
季寶珠看曹才人直直地跪在宮門外風口上,不消片刻,小臉凍得煞白,唇都紫了。
天空又飄起絮絮的雪片,不一會,曹才人身上落了層細細的雪。
枚青於耳邊小聲道:“曹才人這樣跪下去,一準要凍病的”,季寶珠但笑不語,心道:這出戏怕是衝著自己來的。
又耐心等了一會,方才那太監從裡出來,高揚著頭,公事公辦道:“皇后娘娘說了,季主子回吧,娘娘今個乏了,不見宮妃”。
坤寧宮大殿
陳皇后拖著長音問:“人走了”。
“是,娘娘”,權福躬身答道。
“出去傳本宮旨意,讓曹才人起吧,不用進來謝恩了”,陳皇后揉揉太陽穴,聲兒懶懶的道。
“娘娘,就這樣便宜了她”,皇后身邊當紅的秦嬤嬤道。
“時候長了怕她那身子骨吃不消,皇上知道,像是本宮不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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