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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聽完沉默下來,思考片刻重重點頭:“原來這樣,我明白了!”
“大哥,明白什麼啊?”田正剛急切地問。
“明白了不少事情。”
吳銘長嘆一聲,望著遠處低聲說道:“正剛,去年八月,煌固鎮西面的吳家村有個姓吳的女人,被陳府管家駕車撞死,第二天他的兒子葬完母親,夜裡摸進陳府報仇,失手後被抓起來押送縣城大牢,以通共罪論處,不知道這件事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啊,十里八鄉都傳遍了,唉!那陣子村裡人都私下議論這事,姓吳的寡婦和她兒子夠慘的,可憐啊!我們離田家村二十多里地,隔著大山平常沒交往,也不知道是誰家受禍害。”
田正剛突然驚訝地望著吳銘:“大哥,你、你……”
吳銘點點頭:“沒錯,是我,當時我報仇不成反而被抓住,陳家二少爺領人痛打我一頓,天沒亮就把我押進縣城扔進大牢,牢裡的看守獄卒把我的左臂給打斷,腦袋被敲裂四道口子,全身是傷九死一生,幸虧牢裡兩個好心人伸出援手,我才堪堪保住條命,接著**赤衛隊突然打進縣城,把我放出來,還讓我跟隨一幫人向北逃,沒想到保安團官兵來得快,連夜從後面追上來,打槍的時候,我不小心掉進路邊石坑裡暈了過去,反而因此逃過一劫,同行的人都被打死砍下腦袋,第二天早晨醒來後,我爬出深坑只剩下一口氣,祈真觀的承宗道長正好下山採買,看到我就把我揹回來,救了我一命並治好我的傷,我就這樣留在山上。”
田正剛聽得雙眼圓睜大嘴敞開,呆呆望著咬牙切齒的吳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銘停頓片刻,臉上露出絲苦笑:“正剛,我不是什麼**,更不是什麼土匪,不過,那兩名南昌軍官的確是我殺的,我之所以殺他們,是因為他們在城北十幾裡的那座破廟裡作惡,那天正好是你們村兩個兄弟下葬的日子,中午我還和你喝了酒,吃完飯我獨自進城買東西,回來的路上遇到兩名軍官強搶民女,他們把兩個女子擄進岔路口北面的破廟裡作惡,我沒多想就趕過去,趁他們脫褲子的時候用石頭砸死了一個,另一個被我扭斷脖子,拿了他們的槍悄悄回到山上,事情就是這樣,到現在我都不後悔。”
“這麼說,大哥送我的那支槍,是從那兩個軍官身上弄回來的?”田正剛終於明白過來。
吳銘點點頭:“不錯,你要是怕的話,就把槍悄悄埋起來,誰也不會查到你頭上。”
“大哥你說什麼啊你?你看不起我!”田正剛霍然站起,激動得臉都紅了。
“我怎麼看不起你?要是看不起你,我會跟你說這些?”
吳銘說完,伸手拉田正剛坐下:“正剛,你和我不一樣,你家裡老老少少一大堆,萬一惹出點事,怎麼對得起家人?而我不同,我站起一根,躺下一條,哪怕把天捅破了也是一個人的事,明白嗎?要是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就快點回家去,我也要走了,這地方不安全,說不準官兵們什麼時候再來,要是老天爺開眼,讓我順利逃出去,以後我們兄弟總還有見面的一天。”
“不!大哥,要走我和你一起走,你不是他們說的亡命之徒,你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是我老田家的恩人!再說,山下各道口全都是官兵,你不識路走不出去。”田正剛撥開吳銘的手站起來,氣鼓鼓地瞪著吳銘。
吳銘四處看看,低聲呵斥:“叫這麼大聲幹什麼?死腦筋!你要是不想連累你的家人就趕快走,這一帶我熟悉,用不著你幫忙,花點力氣翻過後山,下去就有活路,那片莽林方圓十里,鬼都沒一個,過了清水河向東二十幾裡是石頭嶺,我家就在嶺下,沿著山路往北走,就是群山延綿的三清山,不屬於上饒管了,就算他們想管也管不到,到時我無論是北上安徽還是東去浙江,或者向西走幾十裡去德興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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