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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容色收斂,「但我的要求,不只這一個。」
「將那五千人截殺後,王爺必須讓人駐守冀州,保護仇家人的安全,宮中還有我的數位親人,王爺也得一併救出。」
這些要求容琤一一答應。
老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仇族長,用仇家人的命來換,並不算虧。」容琤道。
「我並非為此嘆息,而是為……我先前的舉措。」
「大哥是為自己與三皇子結盟的舉動?」
仇子錫出聲詢問,「我一直想問大哥,難不成你當真如此厭惡先帝,不惜謀反?」
仇飛川道:「大伯,我也不明白,那皇帝也沒礙著我們,我們待在冀州,不同樣也過的好好?」
「是啊,」仇飛昂附和,「為什麼非要淌這趟渾水!」
仇子律搖頭,「你們不明白,我若不同意與那容斂結盟,仇家人的命,或許早就沒了。」
在他的講述中,眾人明白了原委。
「我第一次與容斂聯絡,是在八年前。」
那時容斂以遊覽別州為由,來到冀州,明面上欺男霸女,暗地卻與仇家的族長仇子律做起了交易。
他告訴仇子律,冀州太守是他的人,向對方許諾幫助仇家擴大家業,暗中屯兵,代價是要配合他的行動。
那時仇子律剛當上族長,滿心都是光復仇家,毫不猶豫便同意了。
從那以後,源源不斷的資源和資訊被送到仇子律的手中,他和冀州太守聯手,憑著這些東西,招攬門生,囤積財富,仇家家業愈大,可謂是風光無比。
與此同時,數以萬計的兵源和武器也被送到冀州。
明面上,仇家是冀州的土皇帝,連太守也不得不聽命,但實際上,無論是太守還是仇家,都在受到容斂的操縱。
仇子律一年前便察覺到了容斂的意圖,早有退出之心,但那時仇家與對方的聯絡早就緊密到難捨難分,稍有異動便是傷筋動骨。
一個月前,容斂的命令下達,他便帶著八年來積蓄的七萬大軍趕赴京城支援。
這些密辛,仇家年長些的人心知肚明,只有遠離仇家的子弟,像仇子錫,和一些年輕的小輩被蒙在鼓裡。
講到這裡,仇子律嘆了口氣,「是我們鬼迷心竅,被權勢誘惑,中了他的圈套。」
「飛川,我並非固執,只是……畏懼,畏懼他的手段,害怕反抗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這些刺客,他見過他們殺掉自己的競爭對手,殺掉反抗的下屬,為仇家鋪出一條大道,因此當知道刺客的屠刀指向自己時,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畏懼。
「我的兒子已經沒有了,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決定,連累到你們。」
「不過現在,我也想明白了。」老人道:「與其等死,不若反抗一把,反正下場不會更壞。」
他正襟危坐,望向容琤,「攝政王,現在,我們來好好談一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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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事情,天色已微微泛白。
老人年紀大,睡了過去,容琤和杭文曜走出帳篷,伴隨著晨練之聲,一邊散步一邊說話。
杭文曜道:「有他提供的資料,加上阿絮那邊的資訊,拿下叛軍,我有七分的把握。」
容琤搖頭,「七分還不夠。」
杭文曜訝異,「難不成你真要用那個方法。」
「為何不用?」容琤道:「便是將那些敵軍俘虜,將軍敢收為己用,倒不如……殺了乾淨。」
「但此法兇險,稍有不慎就會波及百姓。」
「因此才要早做決斷。」容琤的語氣不容置疑,「越早決定,便能準備得越充分,傷亡也會越小。」
「如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