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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你該去拽醫生,要是想死……」阮芷音微頓,瞧了眼蔣安政流露出的厭惡,繼而道,「也請你離我遠些,別讓我擔上害死人的責任,被人記恨。」
「阮芷音!阿玦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好好說兩句?」蔣安政終於看不下去,沉聲指責。
阮芷音語調譏諷,輕笑開口:「刀不是我捅的,人不是我傷的。我還沒指責你們連累我,你倒有臉沖我大吼大叫?」
「也對,你本來就蠢,才會被林菁菲耍得團團轉。要是沒有秦玦,你不就只能混個文憑回蔣家啃老?愚不可及。」
瀲灩的鳳眸中,諷刺的意味太濃。
阮芷音脾氣好,蔣安政沒想到她居然會反擊,一時愣住,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論學歷,蔣安政只能算出國鍍了個金,當然比不上阮芷音。
他又是蔣家偏支,如果不是和秦玦的關係,家族中也不會看重他。
程越霖靜靜看著她這幅伶牙俐齒的模樣,墨澈的眼眸染上抹玩味,可看到秦玦那過於礙眼的手,又落下臉色。
他姿態散漫地揚眉,冷淡道:「秦玦,你總拽著我老婆不放,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
「你老婆?」秦玦眸若寒冰,直直地看向對方,低沉反駁,「程越霖,你們的婚事本來就是假的。」
「假的?」
程越霖哂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
而後,他淡淡抬眸,取出西裝內袋中的物什,眸底似有幾分輕佻:「不好意思,我們是合法同居的關係。究竟是誰跟你說,這場婚事是假的?」
看清對方手裡的東西,秦玦瞬間怔住,手上也瞬時失了力氣,被阮芷音直接抬臂掙了開來。
不過她的震驚不比秦玦少,畢竟誰能想到程越霖居然帶著他們的結婚證?
帶就帶了,他居然還如此『不合時宜』地在秦玦面前拿出來『秀恩愛』。
但現在已是深夜,她確實累極了,也不想再和秦玦等人糾纏,於是拽了下男人衣擺,低聲道:「走吧,咱們回家。」
程越霖心情不錯地勾了勾唇,輕描淡寫地應下:「嗯。」
而後在心裡反覆回味了一下——
嗯,咱們、回家。
第18章
客廳裡,阮芷音用碘酒沾濕棉簽,抬扶起程越霖的左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屏息凝神地幫他處理小臂的傷口。
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乾淨,淨白的面板下隱約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
阮芷音輕扶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將碘酒塗抹開。肌膚相接處傳來溫暖的熱度,她的手總是涼涼的,他卻正好相反。
可在對方第七次縮回手臂後,阮芷音終於忍不住蹙眉——
「程越霖,你要是再動,我們就還是去醫院吧。」
她好心幫他上藥,可這人卻不太配合。次數多了,阮芷音也來了些脾氣。
「不去。」程越霖輕哼著拒絕,頓了頓,又凝眉道,「你使點勁,別跟撓癢似的。」
聽到阮芷音耳中,便覺得他這話帶了點嫌棄。
「我那是小心,還不是怕你疼。」
她這麼說著,手上也加重了力氣。
反正疼的又不是她。
折騰了快半小時,阮芷音總算將碘酒和藥膏全部上完,又給他纏上了層紗布。
處理完畢,男人慢條斯理地放下鬆鬆挽著的袖口,閒散地靠在沙發上,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阮芷音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覺得還是欠他一句謝。於是淡淡抿唇,開口道:「謝謝你今天過來,麻煩你了。」
「你倒挺客氣。」程越霖聽罷,只是隨意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