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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回就不回,還要求她回來”、“你一個叔叔還要去看侄女的臉色”……
上海終於下雪了,一夜之間白白的顆粒鋪在地上、樓頂上、樹葉上,宿舍裡凍得難受,小滿隔著窗戶,一呼吸就蒙上一層白霧。
“車都困在車站裡出不去,今年我就不回去過年了。”
“小滿……”
“我掛電話了,再見。”
好像已經習慣了在學校過年,忙碌工作的小滿忘了去關心什麼時候校園裡變得安靜無人,忘了要吃豐盛的年夜晚,忘了倒數新年,忘了去黃浦江畔看煙火,忘了寒冷,忘了寒暄,忘了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地消失不見。
她這個身在都市的小鎮女孩,幾年之前還會倚在外灘遙望遠方的朋友和家人,而現在,即使孤身奔波,也不會覺得害怕了。
新學期,沈丹丹的翻譯課需要補考,補考原因不是因為考卷答得差,相反,她卷面成績很高,只是考勤太差,被關了。
四月,院長找小滿談話,希望她主動放棄那個去法國交流的名額。
“老師,這個名額不是已經定好的嗎?”
頭髮掉得差不多的院長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這樣說:“法國那邊的學校給的名額比往年減少了,我看了你這三年各方面的表現,還不夠優秀到可以得到這個機會。”
早在一週前她就聽說了,院長想給自己的女兒爭取一個去法國交流的名額,只是沒想到會是她的名額。
不夠優秀!哪裡不夠優秀!怎麼不夠優秀!
夏小滿不再吭聲,默默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後關上。
那一秒,辦公室裡院長對著電話寵溺地說著:“喂,囡囡啊……”
門“噠”地一聲關上了,老舊的教學樓,透著涼氣,狹長的走道,沒有一人。
她的人生,已經被下了詛咒,她期待的事,總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陸煒問她,什麼時候出發,她說快了。
紀曉梵問她,什麼時候動身,她說:“紀曉梵,我去不了了。”
“為什麼呀!”
“名額被人搶走了。”
“憑什麼呀!誰呀,這麼缺德!還一手遮天了!”
“我們院長。”
紀曉梵不說話了,小滿反倒勸慰她:“我已經想通了,沒事了。”
良久,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哽咽的試探:“小滿……夏小滿!你想哭就哭啊!你硬憋著做什麼!你硬撐著做什麼!”
好像隨著年齡增長,心就變得硬了,眼淚就變得珍貴了。
夏小滿沒有哭,要做到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這並不容易。
五一放假三天,小滿照例是騎著腳踏車去教那兩個法國小孩中文,想想已經堅持了挺長一段時間,兩個孩子在她的見證下長高了,以前叫她“夏老師”,現在叫她“小滿姐姐”,一進門就已經衝過來抱住她了。
小滿摸摸男孩的頭,又蹲下來親親女孩的臉頰,然後問他們,媽媽呢?
“媽媽出去了。”
金髮小男孩牽著小滿的手往房間走,而正好從廚房裡走出來一位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一個很有魅力的外國男人。
孩子們撲向他,他們用法語在交流,他是孩子們的爸爸,小滿第一次見到他。
得知是教中文的家庭教師,男主人友好地向小滿點頭問好,小滿也客客氣氣地回應。
上課了,當初連單字都是要看形才能背出來發音的他們,在小滿教會他們拼音後,現在已經能夠自己拼讀簡單的一年級課文了。
課間休息,男主人探個頭進來,問小滿能否到廚房幫他個忙。
小滿放下書,隨著他過去。
只是穿過走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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