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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更襯得那人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如仙,墨髮飛舞,依舊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執起酒樽的手蒼白修長,像是要飲盡這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愛憎分離,他纖長的雙睫上沾滿了薄薄的碎雪,宛如一個柔軟的夢境。
那隻白貓此刻正靜靜的躺在他的膝上,遠遠的望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玲瓏之棋(三)
她果然是沒有猜錯的,先前西苑中發生的種種,不過是林煜是借獨孤燁和這隻白貓來幫她罷了,他一向料事如神,怎麼會猜不到自己被阻西苑的事。
玉曦就那樣痴怔怔的停在那裡,任由黑髮在寒風中飛舞,這裡的一切她並非陌生的,就像那個月夜,他將她帶上屋簷,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彷彿又開始活躍跳動起來。
然而,這一切,彷彿都像是這初冬的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她那顆逐漸滾燙的心又再次撕裂開來,這種痛,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寧小姐可否也來嚐嚐這梅花雪?”
他抬眸向她看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玉曦才感覺自己渾身的血肉有了知覺,她想逃,可是雙腳卻不聽使喚,竟抬步向他走去,是有多久,沒能再這樣見過他,他臉上彷彿永遠都掛著那般迷霧般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睛卻是不笑的,冷如冰霜。
玉曦感覺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踏著刀尖般向他走來,直到停步、垂首,望著他,啟唇說道:“玉曦不及林御使雅興,此次來,不過是想拿回髮簪罷了。”
林煜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將那白貓口中叼著的白玉簪取下,輕輕放在手心裡摩擦,那隻白貓也不掙扎,乖乖的縮在他的懷裡。
“寧小姐便是這般厭恨我?不想同我多說一句話?”
林煜眸光淡淡,依舊看著手中的那隻白玉簪,卻彷彿沒有任何要還給她的意思,他像是極其珍貴那支白玉簪,握在手心裡,絲毫也不肯鬆懈。
“玉曦聽不懂林御使在說些什麼,既無深交,何來厭恨之說?”
玉曦覺得林煜此番話異常可笑,他是想借此機會重揭她傷疤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寧小姐怨恨我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這厭恨能讓寧小姐自在的生活在這宮中,也不枉昔日林煜所求。”
從始至終,他只想她按著他的計劃安安穩穩的生活在這東宮之中,然而那場逃婚的變故卻讓他不得不將她推入這漩渦之中,她經不起大風大浪,他卻要違心傷她至此,將她逼到如此地步,終究,是他對不住她。
玉曦冷笑:“若怨恨能讓人獲得自在,那世間便不會有那麼多傷心之人了。”
說完,玉曦便再也不願與他有過多的糾纏,默然伸手,等著林煜將那髮簪還與她。
像是看出了玉曦的用意,林煜卻笑了,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走到她身前,“讓我為寧小姐綰一次發吧,就當是林煜最後所求。”
“林煜所求,不過是寧小姐能安穩生活在這裡,不帶怨恨,不帶憂愁。”
“我想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他這一番話說的真摯,讓玉曦心裡竟有些微微的動容,冷風習習,她卻覺得此時異常的寒冷,像是墜入了冰窖之中,冷徹入骨。
那次密林中的謀劃,她氣急而去,他不是不知道的,她曾無數次的想過,不管那次是他有意所為還是無心之過,他都早已將她作為一顆棋子,她曾經恨過、怨過、痛過,卻在聽到他說至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一直以來堅持的一切如牆壘般轟然倒塌。
玉曦便那樣怔怔的站在原地,忘了掙扎,忘了那些落雪早已覆蓋上她的髮間、眉上、裙裾,只是任由他站在她身後,將她一頭的青絲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那般溫熱的氣息就縈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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