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儘管英軍工兵部隊盡力排除了許多地雷,但在黎明前的幾個小時裡,數以千計的餌雷和地雷還是給英軍造成了重大傷亡。一名正帶領部隊前進的分隊長,指揮的3 輛卡車在8 分鐘內全被炸毀,他奇蹟般地生還了下來,但其他的人卻永遠地倒了下去,惡神般的s 型地雷和一種寬大、烏黑的被稱為&ldo;算命先生&rdo;的地雷把他們炸得血肉橫飛。一枚被德軍改成地雷使用的極具殺傷力、重達250 磅的航空炸彈一下子就把英軍一個30 人的排變成了殘缺不齊的幾堆肉塊。有一個&ldo;黑色瞭望&rdo;蘇格蘭戰鬥營,在天亮之前,他們的7 名引路官都被地雷炸死或終身致殘。
但是,英軍並沒有被嚇倒,一種頑強的意志佔了上風。蘇格蘭&ldo;戈登&rdo;高地聯隊的布魯斯&iddot;蒂爾中士,面對著槍林彈雨,感到&ldo;好像我喝過幾瓶香擯酒似的。&rdo;紐西蘭第5 旅的雷格&iddot;拉曼斯中校,突然發現自己已深入敵佔區近一英里,而敵人連個影子也看不到,他向他的部下大喊:&ldo;我們不能呆在這裡,‐‐我們至今還一槍未發呢!&rdo;他繼續搜尋前進,直到德軍的炮火迫使他趕快隱蔽起來。
既使是在戰後,人們往往還是無法拋棄頭腦中一幕幕超現實恐怖的場面:一名仍舊把電話筒限在耳邊的僵死的德軍通訊官;另一具一手夾著雪茄,一手握著火柴的死屍;一隻失落在月光下、蒼白的斷手;一輛車門緊閉、卻在不斷向外滲血的救護車。有一名閱歷豐富的戰地記者阿勒裡克&iddot;傑卡伯,只在澳大利亞第十一野戰救護所的86 號包紮站停留了幾分鐘,他事後寫道:&ldo;在一間小房子裡,一名醫生正在切除一條胳膊;另一房間,正在輸血,傷員仰天躺著,他們拼命地在三條腿的桌上摸索著什麼,面孔就像髒紙板計程車兵橫七豎八地倒在一條長凳上。醫生們工作起來就如同已過份疲憊的屠夫一樣。&rdo;
現在,由於缺乏探雷裝置,英軍部隊的進展逐漸減緩,幾乎就如同爬行一樣。許多探測器常常失靈,而其它的要麼破損要麼就在戰火中被毀。工兵們不得不用刺刀在沙土中搜尋,其時他們用手和膝蓋,靠聽、靠看、靠查來探測地雷。焦慮不安的情緒從一個區段蔓延到另一個區段。英軍擔心排雷速度能否可以快到足以保證裝甲部隊在拂曉前完成任務‐‐開啟一個10 英里寬度、5 英里縱深的缺口?
答案太顯而易見了。隨後開進的第八集團軍掙扎著闖越雷區,現在,已被軸心國的火力反擊牢年地壓制住了。儘管英軍進行了異常猛烈的炮擊,步兵也英勇地投入了進攻,但是,軸心國方面的防禦工事絕大部分依舊完整無損。天亮之時,北部地段的英軍坦克叢集一點也動彈不了,它們在步兵後面擠成一團,馬達轟鳴,水箱發燙。一個人把這一場面描述得有些像&ldo;在一個塵土飛揚的山窪中,舉行一次規模龐大的田徑比賽時一個混亂不堪的停車場。&rdo;
儘管英軍部隊士氣極為高漲,但是,蒙哥馬利對他們的要求還是非常苛刻。
10 月24 日整個上午,士兵們在雷場上痛苦地向前一碼一碼地挪動著,龐大的裝甲部隊停頓在他們身後。蒙哥馬利呆在司令部裡,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他對部隊的英勇作風逐漸產生了懷疑。&ldo;當事情不妙時,第十軍團的司令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魄力和意志,&rdo;他後來說道。於是,蒙哥馬利下令:無論道路是否清理完畢,裝甲部隊立即前進。
坦克部隊的高階指揮對於這道命令深感不安。他們擔心,如此冒然進攻將只會導致坦克叢集的重大損失,部隊所受到的威脅不僅來自那些沒有發現的地雷,而且還來自德軍的反坦克炮。拉姆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