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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促搖搖頭，說：&ldo;如果有人一定會聽見的，你剛才在上面走，我聽得很清楚。&rdo;

&ldo;如果沒人，電梯為什麼會開?&rdo;白月低聲問。

容小促只好說：&ldo;因為它壞了。&rdo;

白月怔了一怔，說：&ldo;也是，老電梯嘛，很容易出錯的，又不是先進的東西……&rdo;

正在這時，樓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清晰的碎裂聲，就是瓷湯匙被人用力砸在地上碎掉的聲音。白月嚇了一跳，容小促拍拍她的背，說：&ldo;別怕，這種聲音每天晚上都會響好幾次。&rdo;

她還沒說話，樓上那一模一樣的聲音又響了一次‐‐即使是有人砸了第二把湯匙也沒有可能所有碎裂的細節全都一樣，就像有錄音帶在重播一樣。而且那聲音會移動，從遠到近，第三次響起來的時候竟然就好像在他們頭頂。

白月的樓下、容小促的樓上，正是她剛才敲門沒有人回應的901室‐‐剛才電梯開了，沒有腳步聲，也沒有聽到901的門開。

&ldo;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常常上9樓了吧?&rdo;容小促說，&ldo;每天晚上都有奇怪的聲音，什麼掉鑰匙的聲音、掉硬幣的聲音、打籃球的聲音、搬桌子椅子的聲音、敲敲打打的聲音。我聽說過老房子因為磁場的原因會把某些聲音錄下來，但是也只有在磁場符合的條件下才偶然會播放，從來沒聽過這麼吵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rdo;

&ldo;從前就是這樣?&rdo;白月指指樓上。

&ldo;最近越來越吵……&rdo;容小促還沒說完，樓上突然又乓的一聲，就像有人在樓上用力跳了一下，居然樓層還感到了輕微的震動。

&ldo;你該找物業找9樓的住戶投訴。&rdo;白月沉下了臉，&ldo;這樣叫人怎麼睡?&rdo;

&ldo;我怕的不是9樓不整改，&rdo;容小促用了個時髦的詞&ldo;整改&rdo;，嘆了口氣說，&ldo;我怕的是9樓沒人。&rdo;

正說到9樓沒人，突然窗戶外面有一陣白影飄過，嚇得白月和容小促全身發冷，呆了好一會兒，他們才醒悟那是白月掛在9樓窗戶上的襯衫飄了下來。

3

去樓下拾襯衫的時候，白月那件襯衫已經變得斑斑泥印，上面有些印跡，有些是欄杆鐵鏽的痕跡，有些是地上的汙漬，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她對著電梯的燈光看了很久，那痕跡一道一道的‐‐像手指印。

9樓到底有沒有人?她滿腹疑惑，容小促陪她下來拾衣服，說：&ldo;怎麼這麼髒?&rdo;

&ldo;不知道，誰把我的衣服扔下來了?&rdo;她提起衣服，在領口那邊隱約是三個手指的印記，好像有人用髒兮兮的手指把她的衣服擰起來，然後丟了下來，&ldo;這麼說9樓確實是有人住的，要不上去看看?&rdo;

&ldo;去看看。&rdo;容小促瞄了那手指印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痕跡不像人的手指。

兩個人進了電梯，按了9樓鍵，壓下那個按鍵的時候容小促覺得特別順手，那凹槽剛好容下人的指尖，很舒服。

9樓的燈亮了，電梯很快到達9樓。

9樓依然沒有燈。

四戶人家都沉浸在一片漆黑和安靜中。

白月油然生起了一陣疑惑與好奇混合的感覺，她的膽子一向不小，雖然也不是很大，但她不怕黑。她對著901的房門用力敲了幾下，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