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蔥蘸醬(第1/2 頁)
年宿宿半俯,歪著腦袋將大蔥放在他鼻下,時不時晃動手腕好讓大蔥的味道充分散發。
“你瘋啦!臭死了!拿開啊!”秦奉天揮臂一打,試圖將大蔥甩開,另一隻胳膊死死擋住口鼻捂住了半邊臉。她是故意拿蔥燻他的,否則怎會一臉奸笑!
透過那雙瞪大的圓眼以及倒立的濃眉能看出他此刻有多震驚。
“哈哈哈……”年宿宿見他反應這麼大,表情還這麼逗,笑得直不起腰。
被捉弄後還被嘲笑了,秦奉天的不爽已經蓋過胃裡的噁心,他從搖椅上坐起,憤憤地盯著年宿宿,怒斥:“你想臭死本王嗎!”
年宿宿還在笑,拿著大蔥的那隻手輕抵小腹,另一隻手撐膝蓋,笑得花枝亂顫。
秦奉天恍神,他從沒見過有人笑成這樣還這麼好看的。他身邊的宮女嬤嬤每天都板著臉不敢有大表情,就算笑也是抬一下嘴角,像個殭屍。
儘管是盛京各花樓的常客,見過許多樣貌嬌美的女子,也從沒哪個像年宿宿這樣敢咧著大嘴笑的。
他曾不小心看到過春花堂的花槐大笑,眼角的皺紋能夾死蒼蠅,雙頰兩條深溝凹著,顴骨高峰聳立,兩排牙齒參差不齊,完全沒有她平靜含著微笑時的風情萬種、傾城之姿。
自那之後,他明白了為什麼女子笑時總喜歡拿手帕、扇子擋臉了,為了不破壞美人的形象,他也再沒刻意地看過她們笑時是什麼樣的。
可年宿宿笑起來十分光彩動人,眉眼彎彎像只小狐狸,笑聲像迴盪在無盡沙漠裡的駝鈴,那樣清脆。
她一笑,臘月寒冰都能化成春水,那春水就化為她亮晶晶的雙眸裡的湖。
此時只能想起那句被秦君鬱冠以“浪蕩詩”之名的“清麗如花肌如雪,含笑醉人豔麗絕”了。
秦奉天嚥了下口水,被她身後的陽光一晃眼,才回過神來。
年宿宿渾然不覺他神思遠遊,盯著他臉上那兩條“黑蟲”,“你……哈哈哈……你的眉毛像……哈哈哈……兩條毛毛蟲,還是倒立的!”
秦奉天耳根子一紅,臉成一個“囧”字,顧不得擋口鼻,兩掌併攏去擋眉毛,又急又惱,“你!你怎麼能攻擊人的外貌呢!沒教養!”
人家嘲笑他,他反倒被人給迷住了,不禁有些羞恥。
幸好她只顧笑,顧不得其他。
年宿宿直起身,義正詞嚴道:“是你的眉毛先攻擊我的!”
秦奉天臉更紅了。
她這嘴皮子厲害得很,與她爭吵討不到好處。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到個好辦法,“本王要告訴年丞相,你對本王不敬!”
年宿宿笑聲戛然而止,兩瓣紅唇緊緊抿住,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憋得漲紅臉。
秦奉天哼哼兩聲,“知道怕了吧?”
話音剛落,她“噗嗤”一聲,笑得更瘋了。
這跟小學生有什麼區別?
秦奉天拿年宿宿毫無辦法,捲起雙臂,往後一仰,躺倒了,賭氣地將臉別開不看她。
年宿宿斂了斂笑意,決定大發慈悲放過他。萬一真把他惹惱,她的計劃可泡湯了。
“好了好了,王爺,我是逗你玩兒的。”
秦奉天不為所動。
年宿宿也不管他在想什麼,從几案上拿起她帶過來的小碗大醬,將蔥白那頭狠狠懟上去,轉一圈,等白色的蔥段完全被大醬包裹後,狠狠咬上一口。
辛辣的蔥汁一瞬間就在口腔裡爆炸,帶著醬的鹹香直逼天靈蓋。
年宿宿打了個激靈,這還是她第一次吃大蔥蘸醬,果然人還是要待在自己的舒適區,對部分北方人來說可能確實好吃,可她是個地道的南方人。
不過為了將戲做足,她吧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