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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重了捱揍和閒情的語調。

方威嘴角一抽，用不用這麼記仇啊，看著前面毫不照顧他傷腿大步向前走的僱主，他只能認命地跟上去，同時在心裡暗暗牢記：僱主很小心眼，在僱主面前要謹言慎行，這一注意事項。

十五分鐘後，交代好司機師傅先回家後，陸悠然扯著對著離去的車屁股戀戀不捨的方威重新進入古玩城。

讓方威慶幸的是，老天沒給陸悠然有‘閒情’打電話的機會，他們很順利地找到了畫中人。方威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看著陸悠然神色不變地走到地攤前，像昨天在冰塊那裡一樣，挑挑揀揀了半天，只不過昨天挑的是古銅幣，今天挑的是古書畫。

說實話，他真看不明白他這個僱主到底在做什麼，找這個人就為了買他家的字畫？又不是真跡買了當廢紙嗎？！他剛才甚至不止一次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圖！

陸悠然不管方威在一旁是多麼糾結，只是在攤主看來漫不經心地從那一堆字畫裡翻騰。

其實攤主很清楚自己攤子上的東西只是看著老舊了點，實際上卻完全不值錢，他也是圖便宜就一次性批發了一堆，這些是在店裡賣不出去的，別人嫌破，他中午回家路過古玩城的時候靈光一動，就想著在這裡擺個攤，識貨的當然看不上他這裡，但是不識貨的卻多的是，他相信，憑藉著自己的一張嘴還有肚子裡的那點兒墨水，只要不是點兒背的話，總能撿到個小魚小蝦的。

這不，小魚不就來了。

在攤主在心裡搜刮了肚子裡所有的墨水，又默唸了一下覺得萬無一失的時候，被攤主當成小魚的陸悠然同學終於挑揀完畢，動作利落地將手裡的四張一模一樣的駿馬圖攤在攤主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多少錢？”

攤主張張嘴，看著面前的四張一樣的圖畫，默默地將肚子裡的墨水又咽下去，他能怎麼說，難不成說其它三幅都是古代大師的練習作麼？可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努力一把，便一臉和善地笑道：“小姑娘，我也不騙你，其實這裡面只有一個是真品，徐悲鴻你知道吧？那可是有名的大畫家……”

不等他繼續說，陸悠然便打斷他，道：“那哪個是真的？”

攤主一聽覺得有戲，連忙裝作努力辨認了一番，拿過來其中一幅，道：“這個就是了，你看，這栩栩如生的駿馬，這動態有力的馬尾，這……”

陸悠然指著其它三幅，打斷他，“那剩下的三幅是多少錢？”

攤主看著面前這個面色平淡的小姑娘，一噎，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沒想著買真品，可有的贗品也值錢啊！攤主這麼一想，被打擊下來的激情又重新高漲，“小姑娘，你不知道，有的贗品吧，說是贗品其實也是‘大家’描制的，所以它也不能單純的當做贗品，你看它也是……”

“多少錢？！”陸悠然打斷他，臉帶不耐地問道。

攤主也明白適可而止，立馬一臉正經地答道：“一百一張！這可是有名畫家的真跡！”

陸悠然臉色不變地站起身，話也不說就要離開這裡。

方威在一旁看的都笑了，見陸悠然看過來，乾咳兩聲，對因為陸悠然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的攤主道：“真跡您還是留著吧，我們就是買個畫兒看著玩兒，這真跡買回去可就糟蹋了。”帶著笑意說道，就要跟著陸悠然往前走。

攤主眼看著買賣就要做不成，連忙高聲招呼，“哎哎，小姑娘你別走啊，價錢不合適咱可以再商量商量啊！”說著見他們腳步不停，又大聲喊道：“要不然你說個價，價錢合適你就拿走行不行？！”等了這麼大會兒才來這麼一個人，他總不能讓人跑了。

陸悠然聽到攤主的喊聲，停下腳步，扭過臉，伸出一個巴掌，“五十。”不等攤主彎起嘴角，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