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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唐菲主動的，可不知不覺，秦黎拿回了主導權。

燈光一滅，被窩一蓋……

四個小時後，她窩在秦黎懷裡縮成一團，睡死過去。

大概是體力消耗殆盡，她嘴裡開始嘟嘟囔囔說夢話：&ldo;我才不說愛你……&rdo;

秦黎眉眼一沉，顯然失落。

她緊閉著眼睛又嘟囔：&ldo;要說了，下輩子你不來找我怎麼辦呢……&rdo;

秦黎心臟跟著一緊，垂眼看著縮成一團的嬌小唐菲，眼眶莫名發熱。

他輕輕嘆息一聲，在她鼻尖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ldo;你說與不說，下輩子我都會來找你，不用擔心，睡吧。&rdo;

她彷彿聽見了他的話，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一雙洗白的胳膊下意識就圈進了男人的腰身。

她對秦黎的感情，早就在潛移默化中遞增。十幾年的捉鬼生涯，讓她樹敵無數，每一次入睡，她都會保持警戒狀態，從未有過鬆弛感。

可與秦黎在一起，她會有十足的安全感，在他懷裡安睡，她會一夜無夢，有一種從所未有的踏實感。即便知道他可能會威脅自己生命時，她對他，也從未有過一絲恐懼。

這一夜，她夢見了那隻小西瓜頭。

小西瓜頭鑽進她的被窩，一臉認真說，長大後要娶她，保護她。

也許&ldo;我愛你&rdo;難以啟齒，可她卻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那隻小西瓜頭，還能遇見她的秦萬三。她為他死了這麼多次，總該讓她與他幸福幾世，不是嗎？

這一夜，秦黎夢見了曾經和唐菲的前世。

唐菲的魂魄被揉成碎片，灑進浩瀚星河。為了撿回她的靈魂碎片，他守在黑洞入口，不分日夜，數百年來，分秒都不曾閤眼。

期間，王絳來找過他幾次。

王絳問他：&ldo;值得嗎？為了守護一個人類，值得嗎？&rdo;

&ldo;值得。&rdo;

她的靈魂碎片夾在在無數的星星碎片裡，不斷湧入黑洞。他坐在入口處，一點點將她的靈魂碎片拾回。她的魂魄被打得又小又碎，他在浩瀚宇宙中淘她的魂魄碎片，就宛如在沙漠中淘金。

站在他身旁的王絳把手攏入寬袖中，冷聲道：&ldo;對於人類，我的想法與凌煜相同。他們貪婪自私，本性極惡，我不明白，為何你同老四、地藏王願意捨身保護他們。&rdo;

凌洹回答：&ldo;人性複雜，但它更有趣。做神，面對的是千萬年的孤寂和無趣，她是我在時間長河中找到的一絲樂趣。也是這份兒樂趣，成了我漫長生命中的唯一動力。&rdo;

&ldo;我不懂。&rdo;

凌洹沒再說話，繼續從浩瀚宇宙中拾取碎片。他每拾回一枚碎片，空中便出現一點關於女孩曾經的記憶。

那些記憶裡，大多都是他。

他不眠不休數百年，終於將她碎片湊齊，又讓她躍過輪迴系統直接輪迴為人。而他為了阻止類似的悲劇再發生，進入輪迴系統，甘願做個普通人。

比起不老不死，千萬年生命。他認為更重要的東西是她，是那一給他漫長生命帶來光與熱的女孩。

王絳曾問他：&ldo;你入了輪迴，變成普通人，還能再找到她嗎？值得嗎？&rdo;

他答：&ldo;人間不及宇宙浩瀚。在無邊際的宇宙中，我都能找齊她的靈魂碎片。又如何不能再茫茫人海，找到她？&rdo;

王絳：&ldo;如果後悔，我帶你回來。&rdo;

他答：&ldo;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