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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座!」
汗水已經將睫毛打濕,濮懷瑾疲倦的睜開眼眸。
果然是裴沐之。
他那雙褐色的眼瞳,怒意洶湧,欲將所有人吞噬,右手將濮懷瑾從池中攔腰抱起,左手將那條差點落下的鞭子緊緊攥在手中,可怖的鋼針刺穿他的手掌,鮮血順著鋼針的鋒尖滴落,他卻如察覺不到疼痛一般。
岸上站著的魔修早就傻了眼,本想著再抽上幾鞭以示懲戒,第二鞭還沒落下,頭頂黑影掠過,等他看清楚時,池裡的人已經落入魔神懷中。
裴沐之握住鞭子的手猛地一拽,將鞭子那頭的魔修被甩入隕魔池內,伴隨著聲聲慘叫,在池水裡不停掙扎。
「是誰放他進去的!」
壓抑許久,隨之便是暴怒。
岸上另外兩個負責看守的魔修跪在地上,全身劇烈抖動,看見同伴被扔進池裡,頓時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尊,尊座……」
裴沐之回過頭,眼神壓迫的他們差點喘不上氣。
知他雖沒說話,但殺意已起,其中一個魔修忙辯解道:「尊座,並非屬下擅離職守,是,是樂弦公子,他說有事請屬下幫忙,屬下這才……」
關鍵時刻,誰都幫不了誰,只能自救。
話音剛落,樂弦亦從人群裡走出來,他神情清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是你?」
裴沐之眼睛眯起。
樂弦出聲道:「我方才只是路過,對隕魔池發生的事一概不知,還請尊座明察。」
一掃之前的唯唯諾諾,現在的他與之前在承歡殿內,跪在濮懷瑾面前懇求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裴沐之冷聲道:「只是路過?」
樂弦一字一句答:「只是路過。」
撇得一乾二淨。
濮懷瑾冷冷看著,他從一開始也沒對樂弦抱過什麼期待。
從他告知隕魔池能除他腹中魔氣,可卻隱瞞了若是凡人下去必定灰飛煙滅起,他就知樂弦的幫他的心思並不單純。
他雖知道,也沒拆穿,因為倘若真除去腹中魔物,恢復靈力,小小隕魔池也不能奈他何。
裴沐之料定若無他人誆騙,憑著濮懷瑾一人,絕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到達隕魔池,並且跳下去。
他沉聲道:「既然沒人承認,那本座寧可錯殺一百。」
「是我。」
聲音微弱又清冷。
裴沐之一愣,低下頭去看懷裡的人。
白衣被汙水混雜著鮮血所玷染,雙腿更是血肉模糊的讓人不忍直視,頭髮被冷汗浸濕,貼在額角,嘴唇蒼白沒有丁點血色,靠在他懷中是那樣輕,虛弱的彷彿一陣風吹來便會消散。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裴沐之聲音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但濮懷瑾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我知道。」
一字一句,榔頭一般敲打在裴沐之心上,他怒極反笑:「為了除去腹中孩子,你連命都不要了。」
濮懷瑾眼眸中的波瀾轉瞬即逝,隨後只輕輕吐出一個字。
「是。」
轟隆如泰山壓頂。
裴沐之的憤怒,終於隨著濮懷瑾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完全爆發。
他用被鋼釘刺穿,鮮血直流的手掌,扼住濮懷瑾白皙修長的脖頸,語氣冰冷到極點,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濮懷瑾,你真當我不敢弄死你。」
第10章
裴沐之雙目通紅,已然氣極。
可扼住濮懷瑾喉嚨的手還只是虛扼,沒等用力,懷裡的人眉頭便已擰起,樣子十分痛苦。
濮懷瑾淡漠得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有時候即便惹他惱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