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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懷瑾震驚之餘,更多是難以忍受的屈辱,體內靈力不受控制的亂撞,已是痛苦難忍,此時卻有另一股力量湧入他體內。
似曾相識,是白日裡開靈大會上,在阿裴身體裡和他靈力想對抗的力量。
他猛地睜開眼,原本青棕色的雙眸已被染的通紅。
「是你!」
語調依舊是冷的嚇人,帶了些沙啞,聽起來比平日少了凌厲。
裴沐之毫不掩飾,坦然承認:「是我。」
濮懷瑾接下來欲說出口的話,被頂撞的支離破碎,半晌才強忍住,艱難開口:「你,你是魔。」
「沒錯。」他還是直接承認
至此,濮懷瑾沒有再說話,而是一雙眼眸毫無情緒的看著他,似乎此刻在他面前,自己只是一隻卑微骯髒的螻蟻,依舊該匍匐在高高在上的華清仙尊腳下,祈求垂憐。
裴沐之恨極了濮懷瑾這副模樣,當初他亦是這樣的神情,無視自己的苦苦哀求,當著他的面,將他藏在心底皎潔的明月一箭穿心。
好一個自詡正義的華清仙尊,還一個無情的濮懷瑾。
不過瞧他的樣子,好似早已將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
想來也是,魔物的在他眼裡就是為禍世間的存在,他們的性命在濮懷瑾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正當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逢煜端著盛無根水的淨瓶,輕輕敲了三下門。
「仙尊,弟子逢煜,前來送無根水。」
又短又急促的三聲,彷彿千斤棒槌,狠狠砸在濮懷瑾心上,敲的他發懵,微微撐起身極快速的一口咬在裴沐之的肩頭。
口齒用力的彷彿真想咬下他一塊肉來,腥甜在嘴中化開也不曾鬆口。
裴沐之倒吸了口冷氣,極力壓制暴躁,在濮懷瑾耳邊低聲道:「該怎麼回答,不用我教你吧。」
殿內半天沒有回應,可燭火搖曳,應該有人在才對。
逢煜以為是剛才自己敲的太輕,仙尊沒聽著,於是隻能又敲了敲:「仙尊?」
呼喚聲讓濮懷瑾混沌不堪的腦海里恢復一絲清明,他忙鬆開口,平復心緒,強裝鎮定的用依舊清冷的嗓音道:「你先退下吧。」
仙尊果然在裡面。
逢煜有些不解,低頭看看手中的白玉淨瓶:「那仙尊,這無根水……」
「先退下。」
濮懷瑾嗓音有些沙啞,似是極不耐煩,仙尊都發話了,逢煜也不敢再停留,猶豫良久,將白玉瓶放在門外,鞠一禮後,匆匆離開。
裴沐之低頭,見濮懷瑾唇上仍有殘餘血跡,便抬手用拇指抹勻,低聲笑道:「堂堂華清仙尊怎麼跟條狗似的,還會咬人?」
濮懷瑾倏然歪過頭去,讓對方撫上他嘴角的手落了空。
目的達到,裴沐之起身從寒床上下來。
體內似有兩股力量在亂竄,相互衝撞,濮懷瑾雙眸血光更甚,強壓住嗓眼內湧起的腥味,勉勵保持靈識清明。
沙啞著聲音召來靈器淵塵,猛然起身拔劍,一氣呵成,眼見就要刺向裴沐之,卻被他閃身躲過,兩指夾住劍鋒。
裴沐之似是對濮懷瑾的反應很感興趣,似笑非笑:「你恨我,想殺我?」
本以為他無情道修煉到這種地步,早就斷情絕愛,連恨意這種情緒都不會有了。
事實也確實如裴沐之想著那樣,在濮懷瑾臉上根本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窘迫,抑或是惱羞成怒,統統沒有,他依舊神色淡淡,每一句話都似在審判一般:「妖魔邪祟,人人得而誅之!」
「是麼?」
裴沐之彈開利劍,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撐起下巴,挑眉打量著眼前人。
已經在極力控制,卻仍舊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