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頁(第1/2 頁)

趙燕歌連忙接住秦三世，讓太醫過來給秦三世診斷。

「四世陛下，三世陛下胸中的那口氣快要散去了……」太醫嘴唇顫抖著說道。

俗話說，人爭一口氣，這口氣要是沒了，人也就涼了。

趙墨白聽的眼眸大睜，不敢置信，「怎麼可能，爺爺的身體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呢。」

「難道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咳咳，燕歌，白白……」秦三世聲音虛弱道，雙手在輕輕摸索著什麼。

趙燕歌一愣，連忙和趙墨白去了他的身邊。

看到秦三世沒有任何神色的雙眼，父子兩人心中不由一沉。

「我現在感覺自己身上很輕，我知道自己快要走了。」

「在走之前，我有話對你們說……」

「爺爺。」趙墨白眼眶酸澀道，嘴中咬緊了自己的下唇瓣。

秦三世蒼老的手掌撫摸上了趙燕歌的手，兒子的手比孫子的手來的寬大，也又加粗糙，相比之下，趙墨白的手就有些顯小了。

「白白，爺爺希望你能夠把我們家的血脈給傳承下去，白白你的孩子一定很可愛，就像你小時候一樣，只可惜，爺爺和奶奶已經不能幫你帶孩子了……」

趙墨白不禁傷心的垂下頭去，以為秦三世已經變得糊塗了，心裡面是止不住的難受。

拉著趙墨白的手，秦三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就在趙墨白沉浸在傷心中的時候，聽見秦三世對他道，「白白，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話和你父親單獨說。」

人生最後的時間段裡，秦三世選擇留給了趙燕歌。

等人都出去以後，秦三世拉著趙燕歌的手，問道，「你小的時候有沒有恨過我？」

他是男人，無法體會到什麼叫做十月懷胎，對於孩子自然也就少了一份母親的感同身受。

更不用說他年輕那會，一心求道，對於趙燕歌的到來，更多的是任務完成以後，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關心自然也是關心的，只是他為人內斂，趙燕歌又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孩子，並沒有給他積累經驗的機會，這也就導致他並不知道該怎麼當好一個父親。

相比起趙燕歌從小就抱著趙墨白，把趙墨白帶在身邊盡心盡力的教導，秦三世回首往事，深深的覺得虧欠了這個兒子。

「沒有，我很感激您。」趙燕歌實話實說道。

如果他沒有遇到清心寡慾的秦三世，家裡就只有他一個孩子，要是換成了另外一個帝王，光是上位就足夠他花費不少精力，現在這樣趙燕歌就覺得挺好的。

對於秦三世，他真的非常感激。

「我有時候在想，要是那個孩子不是你，在我基本沒有管過的情況下，那個孩子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萬幸的是，那個孩子是你。」秦三世對趙燕歌道。

「咳咳，我這一生，不是一個好兒子，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去好父親，但是我卻遇到了世上最好的父親、妻子和兒子，真的謝謝你們……。」秦三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拉著趙燕歌的手也不禁慢慢鬆懈下來。

趙燕歌沉默的感受著自己這位「父親」氣息越來越弱，眼眶微微酸澀。

「您多保重……」趙燕歌對他道。

「你也是……」秦三世氣若遊絲道，手從趙燕歌的手中垂落。

還不等趙燕歌心中醞釀出情緒來，就看到一道紫光從秦三世的胸口中沖天而起，那是秦三世的靈魂，已經離開這具身體了。

天際處，有一道大門正在徐徐的開啟，那道紫光沒有意識的被吸入進去。

看到這一幕，趙燕歌深呼了一口氣，淚水從眼中流出，開門走出去對趙墨白道，「白白，你爺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