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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青先是一愣,聲調起的有點高,「胃出血?!」
「是的,胃出血。」高主任看他眉宇間的擔憂不像做假,也不好再說什麼,「好在出血量較少,沒什麼太大危險,需要禁食三天觀察看看,到時候再做個胃鏡,情況穩定的話才可以考慮是否進流食。」
許宴青提起的那口氣並未完全放下,握緊的拳頭骨骼分明,手心罕見的起了薄汗,他鬆了松,倒被走廊的風一吹,乾燥了幾分。
「倒也不用太擔心,這幾天觀察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高主任好言安慰幾句,又囑咐:「平常要好好保養,飲食要規律,刺激性食物儘量少吃啊。」
許宴青沉聲道了聲「謝謝」。
高主任右手捏了捏有些酸的左肩,邊走邊嘟囔:「現在的年輕人啊,這麼不愛惜自己。」
許宴青很想抽根煙,想起來這是醫院,剛拿出一半的打火機又塞回了口袋。
找了個沒什麼人的走廊,推開窗戶任冷風拂面,冷靜了許多。
他好像從來沒問過南歲禾。
你這四年過的好嗎?
是不敢?還是怕得到她不好的回答?
他也不清楚。
病房裡躺著的女孩子皺緊著眉頭,夢裡似乎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趕,睡得不太安穩。
許宴青擰門的力道放輕了許多,推開後緩緩關上。
南歲禾本就生的白皙,今天沒有來得及化妝,這一通折騰後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像失了光華的琉璃珠,摔不得,碰不得。
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撫了撫她的眉心,指尖溫熱,眉心的結很快散了開來。
似乎是又開始疼起來,南歲禾的手隱隱有握緊的趨勢。
許宴青眼明手快捉住她的手掌,以防正輸著液的手背跑針。
「別握。」他輕輕拍拍她的手指。
可此時的南歲禾哪會這麼乖乖聽他的話。
拿她沒辦法,許宴青只好把兜裡的手機打橫放塞進她手心。
起身出門在走廊裡的小護士那要了兩個空藥盒跟一捲紙膠帶,把藥盒纏在她手心下。
這下徹底沒法握了,她眉頭又開始蹙起來。
許宴青主動把左手遞到她另一隻手裡,她緩緩收緊,捏緊。
「昨天還說要跟我劃清界限,今天就躺床上牽我的手,南歲禾行啊你。」
「……」
床上的人好像真聽見了這番話,握著的手鬆了些許。
「你裝睡?」
「……」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
許宴青眉峰攏起,凝著眼眸,嫌棄不已的替她掖了掖被角,「該聽的你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不該聽的你倒是一字不落。」
「還想劃清界限?南歲禾,這輩子,不管是我死還是你死都沒有這個可能。」
「……」
南歲禾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胃隱隱作痛就算了,耳邊還有個聲音蒼蠅似的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偏生這聲音還如此熟悉。
直到夜裡才悠悠轉醒,她眨巴幾下眼睛,房間裡不算黑,想看看幾點了,才反應過來手裡還抓著一隻手。
許宴青就這麼坐在她床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窗簾沒全拉上,洩了一地月光,還有一部分灑落在他頭頂。
像是早生華髮,多了幾分溫潤如玉。
她呼吸有一瞬停滯,心跳莫名快了幾分,但也只是一瞬。
南歲禾小心翼翼嘗試著抽出手,不料才挪動一點兒,許宴青就反應過來,用力捉緊。
嗓音帶著些剛醒的沙啞:「醒了?」
「嗯。」南歲禾把手往回抽,有點精力了語氣輕鬆起來,「是螃蟹吧你,抓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