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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說那時我法力盡失，又被程姚瑛關了快一年……&rdo;他那時有想過報復程姚瑛來著的，但又實在不好讓紅玉和王大虎那兩妖背個因果，他自己想殺，卻也苦於沒那能力。

而如今已經時過境遷，他已經不太想再去翻動那些積了塵埃的記憶了。南子慕環住了侯爺的腰，嘴甜道：&ldo;都怪侯爺生得這般俊俏，叫本山神失了智，都不想揍你們了呢。&rdo;

李行之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他頭重腳輕道：&ldo;哄我呢?&rdo;

身上還發著熱呢，他還能這麼不正經，侯爺實在是哭笑不得。

小蓁在一旁看的尷尬，但也不好偷偷溜走。南子慕突然想起這還站著個魂靈，於是輕咳了一聲道：&ldo;你快走罷，耽擱一會你就少見你的宋辭幾眼，到時候可別後悔。&rdo;

&ldo;嗯……大人，你沒事吧?&rdo;小蓁結結巴巴道，&ldo;我看見你身體外邊有一圈黑氣……&rdo;

&ldo;沒事。&rdo;南子慕篤定道，&ldo;我這不是沒凡人那三把陽火嗎?好歹是做過神仙的人，和別人沒點不一樣能成嗎?&rdo;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

李行之眉頭微蹙：&ldo;什麼陽火?&rdo;

南子慕暗暗慶幸侯爺看不見小蓁，要不李行之還真能就這團黑氣，請一群和尚來府裡給南子慕驅個三天邪。

&ldo;神仙和鬼魂說話，凡人不許插嘴。&rdo;

&ldo;……&rdo;

小蓁伸手碰了碰那團黑氣，那些黑氣鬆散開來，但很快又聚集回南子慕的身上，他張口欲再說些什麼，然而卻被南子慕截口打斷：&ldo;你別碰我，怪冷的。&rdo;

既然大人自己都說沒事了，小蓁也不好再問，他凝視著兩人看了很久，然後垂下了眼道：&ldo;大人保重，我下輩子……下輩子也想投生到大人的終南山上，和紅玉姐和大虎哥一樣，做大人的妖怪。&rdo;

其實挺可笑的吧，被當做妖怪誤燒死的人，下輩子卻想投胎去做妖怪。

但是小蓁只要一想起他在刑場上，圍觀的那些民眾惡毒的眼神，他就覺得不如投胎做個畜牲更好了。

&ldo;行了，&rdo;南子慕說，&ldo;快走罷，就算你用飄的，也不能一下就飄到大漠阿，別到時候沒見到宋辭最後一眼，就被陰兵拉地下去了。&rdo;

&ldo;嗯嗯。&rdo;

那天晚上，小蓁離開了。到今天晨起，小蓁都再沒回來過。

他下葬的時候侯爺問：&ldo;他回來了嗎?&rdo;

&ldo;唔……不曾。&rdo;南子慕精神又不好了，趴在李行之的背上昏昏欲睡，&ldo;可能是捨不得宋辭，所以沒來的及回來吧。&rdo;

&ldo;可宋辭又看不見他，那怎麼辦?&rdo;

南子慕知道侯爺是想到了自己，他一時啞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隻好將臉貼在李行之的背上，幾不可聞道：&ldo;困了。&rdo;

侯爺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他緊張道：&ldo;只是困了?有沒有哪裡難受?&rdo;

南子慕搖了搖頭。

他不說，但李行之知道，染了這種瘟疫的人，一開始是頭痛，後來是渾身上下都痛。南子慕難不難受，侯爺只要一看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