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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閉嘴!&rdo;程姚瑛呵斥道，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粗黑的毛髮，急怒攻心地罵，&ldo;都是阿喜那個賤人!&rdo;

&ldo;侯爺，你要為姚瑛做主啊，都是他害我，他要置姚瑛於死地，他還派&l;春燕&r;來害我，他是妖……他定是妖邪之物……&rdo;

李行之搖首，用一把沒開啟的扇子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

程大夫見李行之的臉色漸漸生變，手心裡冒出了薄汗。這府裡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知道這位侯爺最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事。

&ldo;夫人想是受驚了……&rdo;程大夫蒼白解釋道。

李行之原本還不知道該怎麼下口去替南子慕討回這個公道。沒見程姚瑛前，他總覺得好歹夫妻一場，雖然他倆並沒有什麼夫妻情分，但程姚瑛這四年多，也沒有如何對他逾矩，對太子妃也還算孝順。

只是此刻他站在這裡，突然對這個女人失望了。

數年來所編織的不堪一擊的關係，徒然‐‐

碎了。

&ldo;夫人。&rdo;南子慕攜著王大虎和紅玉，慢條斯理地走進來。

&ldo;阿喜，是阿喜嗎?&rdo;程姚瑛的精神狀況已經非常糟糕，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慣常的端莊已經崩了，她憤憤道，&ldo;阿喜，我饒不了你，你這個賤東西，你別想好過……&rdo;

&ldo;行了。&rdo;李行之截口打斷，不耐煩道，&ldo;把夫人的被子掀開。縮在被子罵罵嘞嘞像什麼話?&rdo;

&ldo;不……&rdo;程姚瑛才剛剛吐出半個音節，身邊的下人就上前將她的被子給掀開了。

只見那鵝黃色的錦被下，是一個全身被毛髮團的嚴嚴實實的人形，如果不是那張臉還沒長毛，恐怕此時沒有人能認出這是平日裡端莊美麗的那個程姚瑛。

她眼裡蓄著淚，恨恨然瞪了阿喜一眼，口不擇言地呢喃道：&ldo;妖物……找道士收了他，侯爺，找道士收了他……&rdo;

紅玉笑：&ldo;夫人現在長成這副模樣，稱我們大人為妖物，不是賊喊捉賊嗎?&rdo;

李行之眉頭緊鎖，聲音卻無比平定：&ldo;唔……夫人，是該好好靜一靜了。來人，將夫人帶到休蟬院去，沒本侯的命令，不準讓她出來。&rdo;

休蟬院，即是當初程姚瑛用來關南子慕的院子。

程姚瑛心涼了半截，整個人癱坐在床上，她一臉錯愕地看向李行之：&ldo;你說什麼?你要將我關在那種地方，李景……&rdo;

李行之誠然道：&ldo;把阿喜拐來的那兩個人牙子，替夫人&l;接生&r;的那位產婆，他們死的都挺冤，所以夫人不冤。&rdo;

那兩個人，李行之並不是沒擔心過他們會將此事說出去，可侯爺心沒那麼狠，況且那時也不知那哥兒是他們拐來的，只以為他們是中間人，是介紹南子慕來代孕的。

他被人捧的太高，自以為想爬上他李行之床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對太子妃說南子慕是自願的這件事……不容置疑。

當時他想對這兩人先威逼再利誘，卻沒曾沒想到只找到這兩人未寒的屍骨。李行之想，太子妃信佛，絕不會輕易殺人，自己又還不曾動手。

那便只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