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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倒計時鈴聲鈴鈴鈴地響起。

一分鐘到了。

李文森：&ldo;……&rdo;

喬伊：&ldo;……&rdo;

&ldo;你別笑了。&rdo;

喬伊懊惱地用額頭抵著她的肩窩，聲音沙啞到不行：

&ldo;我後悔了，一分鐘什麼事都來不及做，我能不能申請把人生最後一分鐘改成人生最後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rdo;

&ldo;不行。&rdo;

李文森笑得全身發抖：

&ldo;自己說的話，跪著也要遵守。&rdo;

&ldo;……&rdo;

他裝作沒聽見這句：

&ldo;還有我許的願望也不對，如果真是人生最後的時光，我希望和你在樓頂做。愛，再用無人機航拍。&rdo;

李文森以為自己聽錯：&ldo;航、航拍？&rdo;

&ldo;有影響資料才方便我及時總結不足，文森，這是雙方合作性質的研究，你既然把我引進了這個領域，當然要陪我一起探索，我們說不定還能聯名發篇論文。&rdo;

他俯身親親她的鼻尖：

&ldo;這樣在sci上，你的名字也會和我並列在一起了。&rdo;

李文森：&ldo;……&rdo;

不不不，這篇論文決不能發。

否則以喬伊的知名度，新聞界看了會沉默，學術界看了會流淚。

喬伊伸手慢慢抹去她唇角染上的液。體，順手就把他剛才看的那份重要無比的檔案扔到地上。

他黑色碎發落在她臉上，冰涼一如他的低沉的聲線。他詢問她&ldo;是否可以繼續&rdo;時的語氣紳士又禁。欲，而等他把她抱到寫字檯上，狠狠按住她的腰，垂眸俯視她時，眼神也仍如冰雪，矜持、冷淡、一塵不染。

&ldo;你不是問我五維時間觀？&rdo;

下一秒他衝進她身體：

&ldo;如果我提前知道我人生的結局是失去你，那麼我就不會‐‐&rdo;

……

他就不會什麼？

這個答案，他最後告訴她了沒有？

他直接用&ldo;失去你&rdo;代替了&ldo;悲劇&rdo;，是因為失去她已經是他能想像的最可怕的事。如果他早知道這句話有一天竟這樣接近現實，如果他早知道他有生之年真的會遇見一個五維空間，那他那天他就會先等一等，會先把這種截然不同的時間觀給她講清楚，再去吻她。

……如果他早知道。

喬伊微微閉了閉眼。

可這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提前知道這一切，因為他此刻面對的，是他一生中會出現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一個小時前，有人告訴他，這世界上有人找到五維空間，他只會當成一句玩笑。

因為四維或五維不用&ldo;找到&rdo;，它們一直存在，只是低維生物無法直觀看到高維世界的樣子，只能透過投影來猜想其世界。比如一個正方體，你用光源從不同角度照射，使白紙上落下它的影子，這張白紙就是二維世界，這個影子有時是正方形，有時是六邊形。紙上的二維生物無法看到&ldo;正方體&rdo;，只能從這些平面圖形中，猜測出三維世界裡這個正方體真正的樣子。

當然，二維生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