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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它自己想要自保。

……

&ldo;伽俐雷不會夾斷您的脖子。&rdo;

伽俐雷機械的聲音，在喬伊耳畔響起：

&ldo;夾斷您的脖子，會吵醒伽俐雷的女主人，伽俐雷不能打擾主人的睡眠，除非主人的睡眠超過了正常時間。&rdo;

&ldo;你沒有吵醒你的主人，卻企圖殺死你的主人。&rdo;

喬伊灰綠色的瞳仁，落滿電腦螢幕藍瑩瑩的光線。

就像燈光下的藍寶石一樣，精細、冷漠，又別致：

&ldo;第零定律？&rdo;

第零定律。

這是阿西莫夫為了彌補機器人三大定律的漏洞，另外增加上去的守則。

第一定律，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個體，也不可袖手旁觀。

第二定律，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給予它的命令。

第三定律，機器人要儘可能保護自己的生存。

但這就存在一個問題，如果機器人看見監獄執行死刑，那麼根據機器人三大定律，機器人就會竭盡全力阻止人類執行死刑。

所以，阿西莫夫不得不又加上一條新定律，稱為第零定律，把人類總體利益納入了守則框架。

這時，機器人第一定律就變成了‐‐

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

除非，這個人，傷害了全人類的利益。

……

&ldo;第零定律是伽俐雷最高守則，儘管這四條定律看起來都充滿漏洞。但既然你們世界裡最頂尖的科學家，都毫無異議地聽從著一個小說家提出的定律，那麼伽俐雷也就不得不遵守。&rdo;

提出機器人定律的阿西莫夫，是個科幻小說家。

雖然知識淵博……也仍舊只是一個小說家。

伽俐雷似乎把聲音從機械聲的狀態調整了回來，用不會吵醒李文森的音量說：

&ldo;這是讓伽俐雷最困惑不解的事之一，您能為伽俐雷解答嗎？&rdo;

&ldo;……&rdo;

好奇。

這是區分邏輯系統和自然人最重要的原則之一。

喬伊眯起眼睛‐‐此時此刻，這臺電腦向他展露的好奇心，到底是程式設定，還是，另有原因？

&ldo;我不能為你解答。&rdo;

喬伊收回視線：

&ldo;因為這也是我困惑不解的事。&rdo;

&ldo;您是伽俐雷有生以來見過的最聰明的人，連您也無法解釋嗎？&rdo;

伽俐雷有些失落。

不過很快，它又振作起來，愉快地說：

&ldo;不過沒有關係，伽俐雷遵守就可以了，如果您堅持解除安裝伽俐雷，又無法證明您是伽俐雷等待的那個人，伽俐雷只要把您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就可以了。&rdo;

&ldo;解除安裝你未必要從系統攻破。&rdo;

喬伊盯著電腦，絲毫沒有在意身後那隻想要殺死他的非人類的手：

&ldo;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把整個拔除，你所有的秘密，和你自己，都會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rdo;

&ldo;伽俐雷沒有想過這個問題。&rdo;

伽俐雷思索了一會兒：

&ldo;但伽俐雷的創造者一定設想過這種情況。&rdo;

……它的創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