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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抬起頭：

&ldo;你在介意下午的事。&rdo;

他指的是，她醒來時，被他趁機套話的事。

……

李文森頓了一下，就繼續把自己的大衣披上：

&ldo;難道我不該介意？你試圖趁我半夢半醒的時候，挖掘我的，這可不是紳士的行為，喬伊。&rdo;

&ldo;我本來就不是紳士，那個頭銜無用又累贅。&rdo;

喬伊放下書本：

&ldo;而那個時候的你，也不是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你根本就已經醒了，卻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這只能說明‐‐&rdo;

&ldo;喬伊。&rdo;

李文森閉上眼睛：

&ldo;停下，不要這樣分析我。&rdo;

&ldo;看看吧，我們的小姐開始命令我了。&rdo;

喬伊微微揚起下巴，神情冷淡又倨傲：

&ldo;但你既不是我的伴侶，也不是我的情人，你甚至不算是我的朋友，因為你從不交付朋友間應有的信任……&rdo;

他把她對他說過的話，完完整整地奉還給她：

&ldo;那麼，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rdo;

&ldo;……&rdo;

&ldo;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我無權干涉你，同理，我想分析誰就分析誰，你也無權干涉我。&rdo;

喬伊盯著她的背影，接著他之前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ldo;你醒來卻不自知，這隻有三種可能，一種，你的精神狀態已經扭曲到了病態的地步，因為分不清幻想、夢境和現實，是邏輯混亂的開始。&rdo;

&ldo;……&rdo;

李文森把所有藥都裝進藥箱。

&ldo;第二種，是你長時間過量服用精神類藥物，這類藥物會嚴重影響你的大腦。&rdo;

&ldo;……&rdo;

李文森把他的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好，又撫平所有皺褶。

她真擅長處理家務。

隨便弄一下，他的床鋪就整齊得，像她從來沒有睡過一樣。

……

&ldo;第三種，前面二者皆有。&rdo;

喬伊看到她的手無意識地頓了一下。

他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

然而，表面上，他仍平靜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慢動作一樣，被他收進眼裡。

再編成表格，進行分析：

&ldo;你把我的臥室當成你夢裡的房間，你夢裡的房間是白色的？&rdo;

&ldo;……&rdo;

她避開他的目光。是。

&ldo;曾經有人往你的臉上扎針，有人試圖給你注射巴比。妥。酸鹽……你被虐待過？&rdo;

&ldo;……&rdo;

她把頭髮從大衣裡拿出來，這是多餘的動作。

……是。

喬伊手指微微攥緊：

&ldo;七年來，你臥室裡天花板上總是畫著一朵黑色大麗花，那是你分辨現實世界的依據？&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