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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婚配和以身相許有多重要,但他卻明白,這是凡人表達感謝之意。
慕青想著,自己本來是來還恩的,她救過他,他又咬傷她害她中毒,如今反反覆覆倒沒意思,況且,凡人而已,壽命那麼短暫,他又何需花想容再報恩,故而搖了搖頭,後退一步:&ldo;不必。&rdo;
花想容臥在床上,明亮的雙眼忽然暗沉下來,她的心思鮮少有人看透,她總是把自己關在這個院子裡,有什麼話也不會與人說,故養成了如今這樣的性子。
頓了一會兒,慕青又說:&ldo;你的毒已經清完了,注意好生休息,不日便能痊癒。&rdo;
&ldo;你要走?&rdo;花想容從床上坐起來,臉色還極其蒼白,冰白的手指緊緊地抓住床褥,有些委屈,有些害怕。
&ldo;我與兄長走散了,要去尋他,告辭。&rdo;慕青冷冷地說。
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與人類交談,言辭總是冷冷的,他內心根本沒有那麼冷。
花想容料定慕青會管自己,當場就上演了苦肉計,她從床上栽倒下來,還故意在自己胸口上狠狠地一捶,捶出了一口血。
屋外的人聽到動靜,連忙推門進去,李舅舅和舅母都擔心地上前去扶。
慕青怔怔地站在丫鬟身後,目光清冷地看著她,心想,這根本沒有理由的,毒已經解了,不可能會吐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花想容只望著人群裡不作聲的慕青,他的眼睛特別好看,看久了會發現似曾相識。
她緩緩地抬起手,指著慕青:&ldo;舅舅,他醫術了得,把他留下來照顧我痊癒好不好?&rdo;
舅舅自是捨不得外甥女受苦,基於對妹妹的愛,所以花想容想什麼,他就給什麼,比待自己的女兒還好。
&ldo;好,讓他留下來。&rdo;
就這樣,慕青被強留了下來。
他不會拒絕人,不會說謊,又不想傷人,無可奈何,只能留下來照顧花想容。
這是怎樣一隻不會社交不會拒絕的妖怪?
天高雲淡,大燕南飛,時光飛逝。
&ldo;怎麼樣?&rdo;花想容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一隻手擱在桌上,懶洋洋地由慕青給她檢視傷口。
經過幾日調養,傷口已經好了。可是不知這花想容到底怎麼想的,非用蠟淚滴在傷口上,使得它又傷重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留下疤痕,永遠都去不掉。
慕青沒有作聲,從旁邊取了一根針,將自己手指扎破,紅色的血液落進了花想容的傷口。
蛇的靈血是可以療傷的,而且很神奇,只要抹一上滴,就算是深深的刀疤也能抹去。
眼看傷痕不見,花想容瞪大眼睛,狠狠地用另一隻手抹掉了靈血,她將受傷的那隻手縮了回去,不可思議地看著慕青。
&ldo;不必看了,這個傷我想留著。&rdo;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離去。
慕青站在原地,指尖還冒著一顆血珠,他確實不太明白,花想容到底要做什麼?
花想容把自己關在房中,拿起針,沾了彩墨,在被蛇咬傷的手指上刺了一條小青蛇,活靈活現,整個過程很疼痛,但她卻沒有出聲,也沒有停止,含著眼淚,執拗地刺完一條蛇。
放下細針的那一刻,花想容笑了,眼淚也是笑出來的。她端著手腕仔細地瞧,也不知道瞧出了什麼花樣。
一條小青蛇栩栩如生地繞著一根手指,像是隨時都能飛出來。
她高興地舉著自己的手跑到慕青的面前,向他展示著自己的刺青:&ldo;你說好不好看?&rdo;
慕青愣了一下,那小蛇分明是自己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