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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是解不開越是著急,林珍珍覺著自己活了十九年從沒這麼丟臉過, 又氣又急。
於是, 當季淵明側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再次躺平的時候,身邊的小女同志一張臉憋得通紅, 連呼吸都亂了。「怎麼, 不舒服嗎?」
珍珍點點頭又猛搖頭,好氣哦, 她決定不解了,不然不是憋死,而是氣死。
季淵明靜靜地聽了會兒, 見她不動了,但也沒睡著, 終於忍不住問出那個讓他糾結半天的問題:「為什麼不離婚?」
差點被自己內衣氣死的林珍珍,再一次在氣死邊緣徘徊, 粗聲粗氣:「為什麼要離婚?」
「我年紀大你這麼多……」
「我不嫌棄。」
「我文盲……」
「我教你。」
「我……」
「哎呀你什麼你, 好煩喔,我要睡覺了。」珍珍翻身, 背對他,想了會兒, 忽然又惡狠狠地說:「我不離婚並不代表要跟你怎麼樣。」
季淵明剛熱起來的心又涼了半截, 暗笑自己這麼大年紀一點不沉穩, 白天居然還為她要跟他生兒育女帶孫子的話迷暈了頭,看吧,小女孩子就是小女孩子, 說風就是雨的,一會兒一個說法。
幸好,他現在也沒要跟她怎麼著的想法,不然顯得他多猴急啊?
然而,他不猴急,可林珍珍卻猴急了。她身上穿的內衣非常小,不合身,最近又長了點肉,實在是憋得難受,心理生理同時憋屈,她覺著自己要被憋死……就,莫名其妙的憋屈。
想掉眼淚那種。
破罐子破摔,她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看她,一骨碌爬起來,撩起襯衣,雙手伸到背後,輕而易舉……
直到她從襯衣裡扯出一件那啥來,季淵明才明白這小女同志剛才躲被窩裡遮遮掩掩幹啥……原來是脫不出衣服委屈的啊,他有點想笑。
可下一秒,借著月色看到那獨屬於女性衣物時,他笑不出來了,明明看見的是衣服,可他腦海里浮現的卻是衣服在身上的樣子,以及……不在身上的樣子。
他不斷告誡自己,別因為她不願離婚就心存幻想,可胸腔裡的老鹿都快撞死了。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沒像今晚這麼沒出息過,像個毛頭小子,他想跟她好好過日子,想生兒育女,想……做一切別的夫妻都會做的事。
他,就是個毛頭小子啊,用趙建國的話說,他還是個「雛兒」。
珍珍煩透了,這人明明一副笑面虎模樣,怎麼看都像文化人,要再戴副金絲邊框眼鏡,妥妥的知識分子啊,怎麼就……是個文盲。
可另一面,她又不得不佩服,這樣的文盲居然能成為萬元戶,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不簡單。
唉!
翻個身,感覺糟透了。她也沒搞明白,跟他到底應該怎麼相處,說排斥吧?也不排斥,知道他是一個正直可信的人,可要說真過夫妻生活吧,她又無法說服自己。
「有想過上大學嗎?」就在珍珍即將睡著的時候,身邊男人問,她毫不思索,「上啊,如果沒有家庭壓力,我早學播音去了。」
季淵明不知道她說的是「上輩子」遺憾,「這樣吧,你試著考考,有什麼困難跟我說,無論生活還是經濟。」
很像一個語重心長的溫和的大哥哥,林珍珍從小到大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你再說幾句。」最好說得長點。
「大學的推薦,我幫你想辦法。」
他的聲音自帶磁性,有種溫暖人心的力量,讓人無端端的信服。珍珍抿著嘴,她明明不是聲控的呀。
這一夜,小媳婦睡得香甜,可憐季淵明卻不記得是怎麼睡著的,強撐到天麻麻亮,院裡傳來掃地的聲音,他就起了。
水缸昨兒已經挑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