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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環境非常潮濕,光線很暗,手臂粗的實心鐵柱捍成的籠子,岩石上不斷的有滲出的雨水滴落,在寂靜的洞內顯得特別刺耳。
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還帶著乾涸的血跡,他佝僂的躺在石壁一角,進山後他曾經發狂過三次,把鐵柱差點擰斷,靠近他的幾根柱子上還有坑坑窪窪被人扭曲的痕跡,日軍技術人員至今仍查不出他的變異原因,只是發現,給過少的食物會削弱他的力量,在飯里加入一種化學劑會讓他精神迷糊,有助於日軍技員更好的取血研究。
即使很虛弱,最後一次爆發,他仍然將正在用刀片取他血肉的技術人員當場撕裂致死,所以已經很多天沒人敢進洞再去騷擾他。
周未在鐵柱旁停下腳,那個男人大概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頭微微抬起,上面凌亂的頭髮還沾著枯草葉,通紅的眼瞪向他,帶著一種野獸般的血腥。
周未不敢再看,忙低頭用瓢崴粥,其實他曾經見識過這個人的詭異,指甲能瞬間竄出半尺來長,通體烏黑亮澤,堅硬無比,可以輕易間將石頭劃爛,對於這種人,他內心還是充滿著懼怕的。
給這個人餵食用的並不是正常人的碗筷,而是一種專門為他特製的器具,一把長柄鐵勺,柄有兩米多長,直徑正好能伸進鐵籠的兩根柱子內。
周未給他餵食已半月有餘,這個人認識他,所以,當勺子遞到他面前,他便立即伸出比普通人指甲微長的手開始抓著吃,甚至頭拱在勺子裡吸著清湯清水,彷彿餓了很久。
周未餵了他三勺,桶便見了底,那個人似乎不滿的低吼,周未猶豫著謹慎的回頭看了看洞口,見那個日本守衛沒有再往洞內探頭,便小心冀冀的從杯裡拿出橙黃的兩塊玉米餅子,這是他一天的口糧,是他一天餓著肚子節省下來的。
他把玉米餅掰開幾塊和著雨水放進勺子裡,再將手柄慢慢的往裡推,直到送到那個人的面前,那個人眼中帶著對食物的貪婪,一爪上去便把硬玉米餅抓碎了,然後狂塞進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嚼著,似乎吃的很香甜。
周未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食物了。
見兩個玉米麵餅子很快進入了那個人的嘴裡,他暗嚥了下口水,手捂著自己餓得咕嚕響的胃扭開了臉。
雖然這個男人發起狂來行為像個野獸,但周未對他更多的是憐憫,他原本便是中國人,被日本人整成這個模樣,這回又落到日本人的手裡,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慘。
對於這個男人發狂殺死日本人的舉動,周未沒有害怕,反而是心底覺得痛快,他恨日本人,他恨不得那群日本鬼子全死乾淨了,把他們碎屍萬段。
他親二叔是活生生的死在日本人的手裡,被日本人拿去做了什麼注射病菌的試驗,結果就再也沒爬起來,死的時候,身上的肉爛的沒有一塊好地方,是活生生的被疼死的,這群狗|日的小日本,真的就連禽獸都不如!
餵食的這半個月以來,周未弄清楚了,日軍守衛每次往桶裡撒的白粉,其實是日本技員研究出來,對付這個男人變異體質的特殊藥劑,每次吃完後那個男人都會有兩個小時的虛弱狀態,並陷入沉睡中,在這段時間內,日本人可以對他身體展開解剖研究,他沒有意識且無力反抗。
所以周未每次只會給這個男人喝一小半的粥,剩下的他會偷倒掉,並暗自從自己口糧裡省下一小半玉米餅扔給他。
之前那個男人三次發狂殺人,他懷疑跟自己餵的玉米餅有關,因為很巧的是,那三次前一頓飯他給了男人整塊玉米餅。
那是二叔的口糧,病重的那幾天,他把二叔沒吃的玉米餅給了這個男人。
所以他猜想,這個男人應該是吃飽了,所以才有了力量抵抗。
周未彎下腰收拾好了東西,拎起來往外走,走了幾步後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