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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馬豐臣把塞威帶到小石川老先生所經營的製陶工坊,隨口胡編了一個翔太郎的名字介紹給老先生認識,順便自掏腰包墊付了塞威的學費後就準備離開了。
畢竟他作為赤西大人手下的門客,拿了赤西大人給的工資,自然也得幹事。這幾天借著尋找油畫的由頭出來頻繁些,眼下油畫找到了,他該回去幹活了。
雖然他對於自己不能陪塞威一起學習很抱歉,不過塞威倒是滿意得很。
開玩笑!相馬豐臣怎麼說也曾見識過夏川清泉的製陶技術,他要真留在這兒不走自己非得露餡了不可。
&ldo;小夥子,你叫……叫什麼來著……&rdo;小石川老先生大概年紀大了,記性不是特別好,相馬豐臣才說過的名字轉臉就給忘了。
塞威趕緊湊上去,&ldo;老爺子,我叫翔太郎。&rdo;
&ldo;對對,翔太郎。&rdo;老先生一拍手,&ldo;那啥,翔太郎啊,你來學做陶器啊?&rdo;
&ldo;是的,我想學陶盤怎麼做。&rdo;
&ldo;陶盤?&rdo;小石川老先生狐疑的看他一眼,擺手道:&ldo;嗨,那玩意兒有什麼好學的,學點陶罐陶瓶不是更好嘛。&rdo;
老先生覺得自己既然收了人家的學費就得好好教,比起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陶盤,顯然陶瓶陶罐更能磨練技術。
可惜塞威咬死了只要學陶盤,陶罐陶瓶什麼的等以後再說。
最後老先生被他磨得沒辦法,道:&ldo;行行行,都依你,你要學陶盤那就學陶盤吧。&rdo;
他對著光把塞威那張臉好好打量了一遍,&ldo;喲,剛剛沒看出來,還是個外國人嘛。&rdo;
他抓抓稀鬆的白髮,嘀咕道:&ldo;奇了怪了,怎麼這年月儘是些洋人想學做陶器,在你之前有個叫‐‐叫夏目還是夏澤的‐‐&rdo;
&ldo;夏川。&rdo;
&ldo;對,夏川!那個叫夏川的‐‐波蘭人?&rdo;
&ldo;……荷蘭人。&rdo;
&ldo;沒錯沒錯,荷蘭人!哎呀你瞧我這記性。這個叫夏川的荷蘭人吶,據說陶器做得特別好啊,連我老頭子都聽過他的名聲啦。不過我是不怎麼信的,你說他一毛頭小夥子,才學了幾年製陶哇,怎麼可能真有那麼厲害,多半是吹出來的。……唉我都忘記問了,你哪兒人吶?&rdo;
&ldo;我是法國人。&rdo;
&ldo;法國?我想想啊,法國,法‐‐哦!是法蘭西呀!哎喲那可了不得!&rdo;
在這個時代的日本人心中,英吉利與法蘭西都是強大到令人敬畏的存在。
&ldo;那你可要加油啊,爭取把那個夏川比下去,法蘭西怎麼能比不過荷蘭呢!&rdo;
給塞威壓下一頂大帽子後,老先生就不再念叨了,他轉身坐在軲轆車前,從邊上的木桶裡挖了一塊棕灰色的陶泥,手一指,道:&ldo;喏,你就站這兒看吧,看懂了就去對面那個軲轆車做。&rdo;
老先生以前沒帶過徒弟,也不知道徒弟要怎麼教,認為大概看自己做幾遍就會了。
他嫻熟的把陶泥摔在車盤上,輕輕一推車盤就勻速的旋轉起來。他的雙手飽經風霜,看上去乾枯而蒼老,可當這雙手碰到陶泥後就突然靈活得不可思議。
他雙掌相對,先將車盤上不規則的陶泥塑成規則的半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