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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蘅拿來繪畫工具,在一旁坐著勾描畫稿。毛豆乖乖地趴在腳下,時不時看一眼床上的主人。
凌晨兩點,第二幅畫線稿完成,水彩鋪大色調,處理細節……
晨光透過紗簾,葆光撐開的眼皮闔上,闔上又掙扎著睜開,酒後後遺症在作祟,頭疼欲裂。
昨天的回憶慢慢浮上來,她難為情地捂了臉。接下來她要怎麼面對喬蘅啊。
越想越覺得昨天實在不該喝酒,這會兒頭疼不說,把臉都丟盡了。
兩條腿在床上宣洩般地拍了兩下,強制自己冷靜下來,豎著耳朵聽客廳裡的動靜。
也許還在自己房間睡覺。
葆光趿了鞋跑到門前,小心擰鎖,開啟一條縫隙,試探著往外瞧了瞧,只一人在看早間新聞,卻是石榴。
鬆了一口氣,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直接拉了門出來,&ldo;你怎麼來了,不用陪四姐?&rdo;
&ldo;喲,這是怎麼的,不樂意見我呀。&rdo;石榴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臂,笑得一臉燦爛。
葆光去浴室洗臉,石榴跟進來,&ldo;找喬蘅是吧,人家一早就請假回家了,說是下午直接回甘棠園。&rdo;
葆光盯著她,石榴擺手往外走,&ldo;我只負責傳話,具體情況你問他。收拾好了就快點出來,姐帶你吃早餐。&rdo;
《名家畫報》為老太太拍攝的海報出來了,何珊娜把海報和定稿一起拿來給老太太過目,老太太看了很喜歡,給回老宅的曾孫女們看。
石榴說:&ldo;真不錯。&rdo;
銀杏葉鋪滿地面,如一塊金黃燦燦的地毯,白色的杉木長椅上,優雅的花發老人正襟危坐。老太太穿著墨綠色廓形大衣,一手捧著線裝古詩集,一手扶著老花眼鏡,陽光從銀杏樹頂傾灑而下,溫和的光線模糊了老太太半張面孔,像是正待人揭開面紗一窺究竟的神秘佳人。
何珊娜說拍攝當天,老太太就坐在銀杏樹下那張長椅上念詩。
石榴笑著問:&ldo;太奶奶唸了哪句詩?&rdo;
何珊娜抿著唇笑,搖頭說記不全,老太太和葆光對視一眼,笑呵呵地吟誦道:&ldo;夫子紅顏我少年,章臺走馬著金鞭。文章獻納麒麟殿,歌舞淹留玳瑁筵。&rdo;
大家笑了起來,老太太最喜歡這四句。
中午,老太太留何珊娜用了飯,飯後何珊娜在園子裡走動。
這座老宅有一顆很大的銀杏樹,周圍植著桑梓,她奇怪不已,&ldo;門前不是不能種桑?&rdo;
&ldo;桑&rdo;通&ldo;喪&rdo;,寓意不好,大多人家忌諱這個。
葆光說:&ldo;維桑與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rdo;
何珊娜才想起老太太是傳統念舊的人,古人以桑梓比作故土。
經葆光一提醒,何珊娜不禁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下午,董斐從學校追了過來。他聽說葆光要回甘棠園。
沒想到比他先到的卻是董氏夫婦,董斐被圍堵在二樓上,插翅難飛,於是想出一個蠢辦法,跳窗跑路。
葆光正好目睹他的作案過程。她雙手支頜,棕色的眼眸盯著那顆歷史悠久的老銀杏樹,深深屏住了呼吸。她怕自己稍稍放鬆,窗欞上繫著的那根細窄的絲帶就會因此脫結。
董斐應該是下了重重的決心,他慢慢丟開了唯一能攀援的建築稜角,像只猴子似得扯住絲帶,絲帶居然沒有斷!
他不會是蜘蛛俠變的吧,而且僅中指寬的絲帶居然承受住他的重量,實在不符合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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