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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忽憶起,那日,他餵我服藥的情景,正躊躇間,忽聽身後一聲嬌柔的聲音:
“讓本宮來。”
“奴婢參見宸貴妃。”我行禮。
她從我手中接過藥碗,以手背拭溫,然後,慢慢將藥飲盡,含在櫻唇中,俯低身子,將湯藥如緩緩地度入天燁緊閉的口中。
那樣的溫柔,那樣的雋永,那樣的專注,在那一刻,我知道,她是愛他的,或許,除去榮光,除去富貴,除去權勢之外的,純粹的愛。
“娘娘,玉體為重!”太醫跪拜在地,也被她的舉止所驚。
“只要皇上能夠康復,本宮的命,又算得了什麼?”
她正好將一口湯藥喂完,復又含了湯藥,再次俯下身去。
如果是我,我會這麼做嗎?我不知道,此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這麼做,或許,該這麼說,即便心裡動過願意這麼做的念頭,但理智卻不再容許我這麼做。
他如果因病駕崩,我都不應該有絲毫動容!
陳貴妃代替我的位置,在龍榻邊,親力親為的更換綿巾,沾潤他乾涸的唇部,一切,都象一位妻子對丈夫做的那般細緻,體貼。
而我,則侍立在一邊,面前發生的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晨曦微現時,天燁的溫度仍是灼燙,太后也趕到昭陽宮,她該是沒有料到這次天燁會病得如此重,一時間,蒼桑的臉上,更是老態畢現。
她站在殿內,手裡拽著的佛殊是唯一依靠,口中唸唸有詞,那瞬間,她的眼底有絲恐慌,是啊,榻上躺著的是她的兒子,更是西周的皇帝,萬一有任何閃失,她可能就不再是西周最尊貴的女人。
天燁病重帶來的恐懼一直瀰漫著四月剩下的日子,紫禁中,最驚惶的,除了在昭陽宮的高位之外,還有後宮中那些不得以擅見天顏的嬪妃。
如若天燁此時撒手西去,帶給西周的,不僅僅是朝野的動盪,更會是三國之戰的開端。
英華殿中,是各懷所思的宮中女子在四月末唯一虔誠的去處,天燁的康復,對於她們,才是後宮繼續生存的根本。
哪怕爭不到雨露,倘若天燁崩後,她們同樣會被髮落至更不堪的地步。
我雖然侍奉在昭陽宮,但依然可以在不當值時回屋歇息,雲雅太后縱是擔心天燁的病情,也在眾人的請求下,不得不每日只用兩個時辰守候在昭陽宮。
惟有,宸貴妃,衣不解帶地伺候著天燁,或許,她的心,感動了上蒼,也或者,上蒼聽到英華殿那些人的祈願,四月的最後一天,當密密匝匝的梧桐花綻滿枝椏,然後成片地落滿紫禁的小徑時,在天燁重病七日後,終於漸漸退去高燒,神智亦逐漸清醒。
那是一個有著溫暖柔和陽光的午後,也恰逢是我當值,我站在榻邊,看到,他緩緩甦醒,宸貴妃虛弱至極地喊出一聲:
“皇上——”
便在龍榻邊暈厥在地,我看到,天燁的哞中似乎閃過一縷淡淡地失望,其後,是動容,這份動容,洩露出,他的心底,終究還是有她的。
天燁不是一個薄情之人,一年的相處,乃至重病初愈,發現,伺立在他身邊的,還是宸貴妃時,無論怎樣,都會有所觸動。
金色的陽光灑在宸貴妃蒼白憔悴的臉上,籠了一層別樣的光暈,那時她的美,讓我無法逼視,也讓在場所有的人為之震撼。
包括匆匆趕至的雲雅太后,第一次,我看到她冷冽的眸底亦有感動。
天燁的重病,成全的,是他和她,從此,我們之間終於可以徹底地淡去。
因為,他失望地看到,每日守著他,照料他的,僅是白櫻,我不過是繼續淡漠地以宮女身份侍立於一邊。
隨即傳來的訊息,更是讓他足以陷入一種愧疚中,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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