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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冷酷的疑心,深入靈肉的侵佔一併渲染出這個秋夜君王帳中絕決的抵死纏綿。
他並不是縱慾的君王,一直以來,甚至是清心寡慾,可以整晚安然地抱著我入眠,而沒有任何的慾望。
可這一晚,一次一次,他不知疲倦,無窮無竭地,不停地要我,從一次一次的侵佔中,我只讀到一種意味,“絕望”。
是的,我們之間的絕望深深地暈染這所謂的巫山雲雨。
當四更的更漏聲響起,我已癱軟在榻,身上,每一處都是錐心的疼,白皙的肌膚上,斑斑痕痕都是他殘忍掠奪後的標記。
秀髮散漫,眼神迷離,他唇邊嚼出殘忍饜足的笑意,披上寢衣,緩緩起身,修掌順手將明黃的帳幔放下。
“進來!”低徊的聲音淡漠無情。
“皇上。”李德海聞聲而進,“留還是不留?”
“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此時,卻帶著另外一種意味。
“佾痕,伺候朕更衣上朝。”他傳近身女官。
我蜷縮在鋪天蓋地的明黃中,眸中空洞,一如腦海的蒼茫。跌宕無盡的報復,何時對我是個盡頭呢?
直到他被眾人簇擁著出得殿門,我才將身子舒展開,頭頂的明黃,卻灼傷了我的眼,閉起眸子,我慢慢穿上零亂拋擲於一邊的衣裳,下榻,站起時,身子虛弱到幾近飄浮,而不得不扶住床邊的雕花格柱。
“娘娘,您是現在就回宮嗎?”佾痕不帶絲毫感情地望著我。
輕輕頷首,是的,我要回去,在這裡多待一會,對我,都意味著崩潰!
甫回宮,摒退所有宮女,獨自沐浴更衣,發狠地擦洗身上的汙濁,卻怎麼都擦不乾淨,搓得力大了,肌膚上的血痕反更是清晰。其實,這份汙濁從來不是在表面的,所以,我再怎麼去擦,終是無法抹去。
晨曦微明,水漸冷卻,我緩緩起身,水珠從我光滑纖細的腿上一顆顆墜落至蒙著水霧的青磚地面,然後,便一點點地湮開,氤氳出一室的朦朧。
周身的傷痕盡數掩於華服內,頸部的淤痕卻遮掩不得,將襟領拉高,稍稍擋去這難堪的痕跡時,萱瀅已在外稟道:
“璃妃娘娘,太后請您即刻到永樂宮。”
她,又傳我作甚?唇邊泛起一道冷冽的弧度。
我終於成為他們母子同仇敵愾的女子,能活到如今,該算是奇蹟。
或許,他們本就樂意看到活著的人被折磨吧,死了,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我整理好妝容,上輦,往永樂宮行去。
雲雅太后仍是坐在金絲水晶攢珠簾之後,空氣裡瀰漫的蘭花的香味依然幽然淡雅,沁入脾扉,見我進去,她摒退一眾的宮女內侍,並虛掩上殿門。
“臣妾參見太后!”我福身行禮。
“平身。”她的聲音威儀中更透出一絲的蒼老,“昨晚是璃妃侍寢?”
“回太后的話,正是臣妾。”我站直身子,脊背處被吹欞而進的風拂起一陣寒意。
“璃妃伺候皇上也一年了,有些事本不該哀家來提點你身居后妃高位便該有所分寸。”
“臣妾惶恐,不知太后所指何事?”我俯低秀首,恭謹慎秉。
“皇上五更就要上朝,昨兒個,卻與你痴纏到了四更!”她頓了一頓,又緩緩道:“因著後宮雨露均衡,是祖宗的庭訓,所以皇上不能違了規矩,一月才翻你一次牌,你也知皇上寵你猶勝其他后妃,但你居著後宮高位,又代執六宮之事,焉不知勸誡,倒要讓哀家提點你皇上的龍體安康是天下萬民的福祉呢?”
“臣妾知錯了,請太后責罰。”我跪叩在地,語聲不驚。床第之事,既然能傳至太后耳中,我又何必再去辯駁。